是这样,那他又为何要弃她不顾,一走就是四年?
她只身在大海中泅泳,茫然无助时,他又在哪里?
章纯缦因发颤而垂下双手,钥匙从手中松落,撞击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如她的心碎裂的声音。
她缩起肩膀,像要阻止内心涌上的什么莫名冲动,尖叫一声,撑开手肘,奋力挣脱他的拥抱,连钥匙也不捡,奔向楼梯。
一路疾走,直到进了捷运车厢,那颗茫乱的心才止了下来。
她抱着头,不停地在心中默数数字,她觉得,只要一停下来,她的理智就会整个被撕裂,她会变得软弱,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投降。
她是还爱他。
但是,她忘不了四年前那个夜晚,自己是带着如何悲凉的心情,搭夜车回高雄。
一份纯然相信,没有杂质的感情,被他如冰刀的冷漠姿态割得鲜血淋漓,她太生嫩,分不出成人世界里的真伪,不知道他避到这么远的地方,就是想甩开她这个还在母亲保护下过活的麻烦,她傻傻地追上来,然后,让他嫌弃地挥赶回高雄。
她从未如此痛恶自己的存在。
她不知道他想跟她说什么,抱歉?
不需要。任何想自圆其说的话,她都不需要。
她只想留住好不容易黏贴回来的尊严,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让她平静地过日子呢?
随着人潮,章纯缦跨出车厢,离开车站,步行十分钟,进到公司。
怔仲间,到了午休时间。
章纯缦机械式地按表填单,因为精神无法集中,担心造成错误使公司遭受损失,她无法可想,只能求助前辈。
她走到吴慧茹的办公桌边,将她带到茶水问。
“慧茹姐……我今天填的表单,你可以帮我核对一下吗?”她垂着眼,无助地说。
吴慧茹见她两眼浮肿,知道这几天办公室里因她和小乔的事而笼罩的低气压,处在其中,她也不好受,叹了一声,轻抚她的发丝,让她伏在自己肩膀上。
一早压抑的情绪,在前辈的温柔下溃决了,她忍着不哭出声,含着水气的鼻翼一下一下地抽着,喉间如梗着一颗石粒,痛得无法呼吸。
吴慧茹只能安慰她,静待她平静下来。
“小缦……”
小乔不知何时走进茶水间,章纯缦听见呼唤,抬起脸,不好意思地拭去满腮的泪水。
吴慧茹见小乔似乎有话要说,担忧地看看她们两人,然后静静地离开。
“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小乔对章纯缦说,神情黯然。
章纯缦跟在小乔身后,来到公司附近的简餐店,两人都只点了饮料,没有胃口。
寂静包围着四周的空气,两人对坐,紧窒得让人喘不过气。
在瞧见对方眼中明显的红肿,只觉尴尬,她们如此狼狈,为的是同一个男人。
章纯缦觉得难过,她无意去伤害小乔,她不知道会再遇见冯子海。
“阿海去家里找你了?”沉默了很久,小乔终于开口说话。
章纯缦点头。
“对不起,是我告诉他你的地址。”
“为什么?”章纯缦不解地看着她,她不是也喜欢阿海?
“他每天在公司前面站一整天,太阳这么毒,我没你那么狠心,看都不看他一眼。”小乔有点赌气地怪她。
她垂下头,不想解释原因。
“你们的事,我全都知道。我只是不知道,原来……你就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女孩。”
小乔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让章纯缦一头雾水。
“其实……他一开始就拒绝我了。”小乔将脸转向窗外,落寞地说:“是我厚着脸皮缠着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