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有几次我看到他都偷偷地擦眼泪,萧戈兄弟,我跟你说,就为了这次要不要来,我跟老爷子差点吵起来!”
眉向仲似乎有些喝多了,“可我不能跟他吵,我怕他气出个好歹来,我想着待在辽国,守在老爷子的身边,他已经只能躺着没法儿动了,我怕我出来一趟,回去的时候见不到他老人家了!”
素年和萧戈对看一眼,眉向仲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在老爷子身边的时间原本就不多,还想着最后尽尽孝心,可他说,如果真的找到了若南姑姑的后人,就算他宾天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也算我尽孝了!”
这个时候的眉向仲,一点都没有之前在朝堂上那么意气风发的模样,垂着头,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接风宴上弥漫着一股异常压抑的气氛。
素年让月娘先将平哥儿抱回去休息。她亲手给眉向仲斟了一杯酒,“眉大哥,不知眉老爷子身子怎么不舒服了?您别看我是个弱女子。倒也略通些医术,素年也希望能帮上您的忙呢。”
眉向仲将酒杯向着素年举了举,然后一口气喝下,“弟妹的心意我领了,辽国也不缺大夫,找了不下数十人给老爷子瞧过,没有一个不说准备后事的。老爷子在眉家经历劫难之后,以一己之力重振眉家。那时多风光,辽国上下没有不佩服的,而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忍着胸口的疼痛撕心裂肺的咳嗽。”
“胸痛咳嗽?嗓音有没有变得嘶哑?”
眉向仲一愣,点了点头。
“发热呢?人是不是消瘦得厉害?有没有咳血?”
眉向仲的眼神慢慢变了,他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定定地看着素年:“弟妹,你这是蒙的还是真的能从我的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判断出来?”
“眉大哥,素年说了,素年是个大夫,很奇怪是不是?哪儿有女子做大夫的?可这是事实,所以素年会从你的描述中做些判断。若是判断得不对还请眉大哥原谅,毕竟没有见到眉老爷本人,有些偏差也是有的。”
“不。”眉向仲摇了摇头,“你都说对了,老爷子会时常发热,吃下去的药也没有作用,咳血,就是因为咳血。那些大夫统统说没治了。”
“啪!”眉向仲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餐盘杯碟都微微跳了跳。“怎么可能没治了!我爹明明还活着!还喘着气!还能扯着喉咙跟我吼!他怎么可能就没治了!”
眉向仲兴许是酒劲儿上来了,硬铮铮的汉子眼眶竟然有些泛红,“萧兄弟,弟妹,你们别介意,在我爹面前,我从来不敢表露出一丝害怕,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见到了亲人有些放纵了,这杯酒算我跟你们赔罪。”
说着,眉向仲又喝下去一杯。
素年低着头,咳嗽,咳血,胸痛,发热,声音嘶哑,加上眉向仲如此难受,眉老爷子的病状必然不容乐观,素年能想到的有肺结核,肺部感染,纵膈恶性淋巴瘤,或者是,肺癌。
不见到老爷子,素年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她抬头看了萧戈一眼,然后又再次低下去,现在不行,眉家人出现了,皇上也已经知道了萧戈手里的东西,金矿、军队,这两样不管哪一样落入辽国的手里,现在说的互利互惠的友好关系就可能会迅速破裂。
丽朝才刚刚经历过马腾和阿羌族的洗礼,军队需要时间进行整顿和扩充,养精蓄锐才行,若是此时辽国对丽朝出兵,后果不堪设想。
素年不想让萧戈看出自己的想法,太冒险了,就算她想要去看看眉老爷子的病,她也没办法再任性地不管不顾。
素年刚刚看萧戈的那一眼,正巧被萧戈看到,尽管之后素年一点异常都没有,萧戈觉得自己竟然已经明白素年的想法了。
“眉大哥,您跟夫君先聊着,素年一个妇人,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素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