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都盘膝坐在山石上,几乎是寸步不离。有了他老人家以及石龙九蟠柱庇护,期间被血胎血腥气味引来的各路荒兽皆是没有逃脱一个陨命的下场。
已然过去三个月,这处无名山谷血胎周边便是堆满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荒兽尸山。
转眼又是五个月悄然而过,此刻山谷中正下着淅漓小雨。
时至半晌,这风停雨歇。空山新雨,枝叶滴翠,一座虹桥油然挂于碧落。
……
血胡老从静坐中清醒过来,抬天仰望夜色,又是一个朗朗星空。
“小友也不知如何了?今天便是这血胎成型整整八个月了,难道这返胎回炉重造一说真如那世人生子一般,也须经历八月怀胎之期?”血胡老喃喃自语道,转而起身伸展一番身骨。几步来到血胎面前,想伸手抚摸一下那血胎,却又怕自己误事。如此几番,这手晾在半空片刻之久。
“唉,命有八尺,难求一丈。”说着,血胡老感叹道:“有过百年之久不曾如此静坐过了,但愿小友你能安然度过。”
低头寻思稍会,便琢磨出一首打油歪诗:“
乳臭末消童,
疯魔似颠狼。
性情复无常,
演绎张与狂。
相识无名岗,
照胆把话亮。
赌命搞名堂,
理当是英郎。
昔时在热砂荒漠,听闻你姐喊你‘俊之’。也不知你撑过去后,将来能否俊之于这咒斗大陆之上。哈哈……”
血胡老搞不明白为何自己竟然会如此牵挂着那个小娃,百年来茹毛饮血的禽兽生活几乎让他于世隔绝。别人的生死对他而言全皆不过是些蝼蚁之命,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小娃身上拥有解开自己所中无名咒的契机?
左右思绪无果,血胡老刚要转身,却听从那血胎中传出一声响动,忙驻足观望。
只见那整整八个月处于安静状态中的血胎,此时竟打起个摆子。好像自无形之中变幻出一双手正在不停的击打着血胎,发出阵阵的“吧嗒”声,如人进食。
“莫非要破胎了?”见此情形,血胡老惊叹一声,神情上一片喜悦。只要柴俊之能安然无恙的破胎而出,那自己不就可以摆脱那身上所中的逆天无名咒?
“小友一定要撑住啊!”血胡老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唯有其腮边肌肉的不时抽搐才显示出这个老人内心深处的激动。
此时满天皆是星斗,那如银丝造就的两道翅眉再次散发出金属光泽,在这黑漆一片的夜空下是分外的醒目。
就在此时,血胎突然所有红光由内向外延拓,凝聚成一**号红色光冕。诸天星辰在这一刹那都散发出无限璀璨,似是为那不世出的一刻擦亮星眸。
血胎内部俨然自是一片天地,一个初生婴儿正在经历着磨难。
刹那烈焰翻腾,婴儿被烈焰焚至成灰,顺息又慢慢成型;忽臾冰棱攒射,婴儿被冰棱射成糨糊,转瞬又再次成型。
一时间,血胎内部变化多端。如那热带雨林的善变,雨坠雹砸;似那撒哈沙漠的无情,风啸砂旋;若北国边疆的冷酷,雪凝霜冻。
安逸的尽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暴虐,天堂不见,地狱乍现。慈航普渡间却是妖鬼嚣闹,凄惨成汪。
任那血胎内部如何翻云覆雨,电闪雷鸣。那个婴儿总是一次次的被削成碎末再还原,如颗顽石,是臭硬俱全。
每一次化为齑粉后,那婴儿的形体便是扩大一分。辗转搓挪间,婴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具少年郎的躯体。
筋骨血肉无一不全,完美五官错落有致。疑是女娲复捏人,毛眉须发皆自然。
随着一声清啸,那**号红色光冕番然破碎,外面的血胎也作点点尘埃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