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接连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扫向辛德蕾拉和徐向北,这时候辛德蕾拉那特有的大号羽翼就成了累赘,它大大增加了辛德蕾拉在激荡得像是沸腾水一般的空气中保持平稳和灵活的难度。
徐向北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在暴风雨中穿行的一叶扁舟,每一个浪头都是一次致命的考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倾覆在狂怒的大海当中。
雪上加霜的是,虽然比拥有空识知觉的翔士们反应慢了好几拍,但是散落在天空中的战舰们最终还是反应过来了,刚好处在徐向北前进路径上的五六条大型战列舰启动了第一类航法,拖着第八色的尾迹缓慢的转动着自己的航向,将船体的纵轴与徐向北的航线凑成直角,把装满火炮和光束兵器的侧舷对准了冲过来的孤单的翔士,而大约两个分队十数艘巡洋舰级别的快船正拖着明亮的尾迹紧紧的追在徐向北的身后。
战列舰们开火了,铺天盖地的弹雨向着徐向北压了过来。徐向北想起了美版《哥斯拉》里,美军倾巢而出围堵侵入纽约的大怪兽的情景,徐向北现在和那只大爬虫是同病相怜——两人面对的弹雨规模都差不多。
这样下去,被击落只是迟早的事情,徐向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擦身而过的光束和弹片撕裂了好几道口子,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从表皮上的伤口传来,让徐向北一个劲的龇牙。
诱敌做到这个程度就够了,既然敌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那么再在这空荡开阔的天上飞那就是傻帽,他徐向北才不犯这个险呢。
在徐向北产生以上想法的瞬间,辛德蕾拉就展开了与徐向北想法相符的行动。
只见辛德蕾拉把徐向北背上的翅膀一收,像块大砖头似的向地面砸去,帝国军那边谁也没料到徐向北他们俩的这个举动,射击的提前量都是按照徐向北他们原先的飞行轨迹算的,这一下徐向北立刻脱离了弹幕的范围。
徐向北立刻就体会到,耳边没有弹片掠过的尖啸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帝国军那边还以为这名“孤胆翔士”终于被击落了呢,说老实话,在这么密集的弹幕中坚持这么久的翔士他们还真没见过,实战经验丰富点的军官和老兵们无一例外都认为此人至少有烈翼翔士(此为帝国评定翔士等级的标准,是标志着实力的一个称号)的水平。有那么几个人还稍稍有些惋惜,觉得要不是手里抱着累赘导致那名翔士无法反击,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拉到一个垫背的就饮恨长空了(他们哪知道徐向北不反击是因为辛德蕾拉压根没有武装)。
可接着发生的事情再次让他们瞪大了眼睛,暂时平静下来的天空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又被密集的火力所包围。
辛德蕾拉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张开翅膀,翅膀掀起的狂风在肮脏的路面上掀起一片尘云,紧接着徐向北冲破尘云沿着帝都的街道、贴着地面疯狂的疾驰起来。
用大块花岗岩拼接起来的石板路就在徐向北的鼻子底下一块接一块的一闪而过,由徐向北掀起的气流与石板路接缝接触后产生的涡流逼得徐向北闭上了双眼,可还是不断的有被气流吹起的小沙粒狠狠的敲击着徐向北的面部皮肤。
在天上的帝国翔士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可是射向徐向北的攻击却稀疏了许多。地表的建筑物的确限制了辛德蕾拉的移动范围,却也阻挡了天上帝国翔士们的射击线路,这也是徐向北故意挑了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来走的缘故——随意开火的话,指不定就会打到那个贵族老爷私下开设的产业上了……
所以天上那些那些帝国翔士中距离徐向北比较远的、射击角度不大好的、或者干脆是胆小的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射击。对徐向北更加有利的是,帝国军的战舰们此时也不得不静默了下来——没有哪个舰长想担当毁掉整条街道的罪名。
于是尽管行动的空间受到了限制,辛德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