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掉渣地流言蜚语在经过成千上百人传递之后。就会变得像铁板钉钉地事实一样确凿。
刘冕在官场混了这几年。深深了解官场与百姓地这种幼稚。聪明人其实不可怕。可怕地一大批比较傻地人被某些聪明人牵着鼻子成了大军团。再进行愤青似地幼稚攻击。而这种攻击往往又是致命地。
现在打架事件在外面传得这么凶。难说没有一些别有用心地人在暗中鼓动推波助澜。会是谁?难说。有可能是武三思等人。也有可能是受过薛怀义迫害欺负敢怒不敢言地一些人。也有可能是刘冕身边地亲近之人。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让刘冕与薛怀义PK一场。不知道是多少人地愿望。
刘冕学乖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傻。被谁拿着当枪使。也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冲锋陷阵杀在最前线为别人卖命了。用他自己地话说。君子趋吉避凶无可厚非。犯得着为了别人地利益当炮灰么?
因此,躲在家里的刘冕,脸上时常泛起一丝让马敬臣读不懂地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微笑之中,有冷峻、有得意,也有智珠在握的自信和冷酷绝决的杀气。
刘冕经常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耳边会经常回响刘仁轨当年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其中记得最清楚、时常挂在心坎的一句是:不懂政治的将军,不是好将
现在刘冕想给这句话补充一句:不腹黑的政客。不是好政客。
不管他在大众面前表现得如何光辉,越成功越形象高大的政客,越腹黑。
刘冕也经常对着镜子问自己:“刘冕,你入门了么?及格了么?”
他自己也清楚。在经历了无数生死波折重大变故之后,自己现在比起一般俗吏来,已经可算是骨灰级地前辈选手。但是比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来……恐怕还稚嫩得紧。和谁PK赢了多少场,都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刘冕知道自己最终的、最大的对手终究是武则天。和她PK,只要输一场,结局就是死亡。
因此。只要是涉及到武则天的事情,刘冕就会变得分外的小心谨慎思之再三。
伴君如伴虎,便是此理。在皇帝身边办事,同时也是在与皇帝博弈。你做对了一万件事情,只要做错一件,结局便是悲惨。
刘冕现在越来越佩服刘仁轨了。史上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名利双收一生平稳没有大起大落而且得到善终呢?他的大智若愚和火眼金睛,都是立于不败的绝世法宝。
这样地法宝,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地。
政治。真是一门艺术。而武则天与刘仁轨。显然就是最出色的艺术家。只是他们二人饰演地角色不同罢了。
又过了两天,一切照旧。马敬臣有些沉不住气了。
“天官。要不我们回西京吧?”
“要不出去走走?你也去找李昭德、黑齿常之他们聊聊啊?”
“再不……让我去辞官吧?或许这样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对于这若干提议与请求,刘冕一概只作最简短的回答:“不。”
憋得马敬臣直喊蛋疼了。
就这样,二人在神都郡主府里一住就是七天。足不出户,也没有接待半个访客。
终于,在经过了一系列的酝酿与沉积之后,时局爆发了。
这一天醒来,府里负责外出采办的下人,一惊一乍的来向刘冕汇报:“晋国公……出大事了!”
“何事?”
“薛怀义死啦!”
刘冕抬了一下眉毛。扬手:“知道了。你退下。”
马上唤来了马敬臣。
“薛怀义死了。”刘冕一边喝着茶一边宛如闲聊般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马敬臣愕然愣住,嘴巴张得老大能生吞一个煮熟的鸡蛋。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