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发白,惊战的喃喃自语道:“到洛阳……不可声张。想不到,母后当真如此狠心!”
刘冕始终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一副非礼勿听的平静表情。
太平公主飞快的转动了一下眼睛,低声道:“刘冕,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一定要帮我!你告诉我,薛绍的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刘冕心中的思路非常清晰。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要带太平公主和薛绍到长安。但是,又不能和太平公主闹得敌对。这首先,他自己就要站在替太平公主着想的立场上来。这样才惹得她敌视。
对于太平公主这等敏锐的问题,刘冕也早有成竹在胸,这时便面露难色的皱眉道:“公主殿下,请恕在下直言。你既然早在多日之前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为何没有早做筹画?”
“你、你如何知道我早有预料?”太平公主愕然,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刘冕微然苦笑:“早在我祖父去世之时,在下就感觉到公主的神色有异。当时未敢多问,如今回想起来,公主和驸马当时不正是为此事而忧急吗?”
“你的确细心。”太平公主也不否认,神色忧郁焦急的道,“可是……我若早作筹画,就只能跟母后主动说起此事。那不是不打自招吗?薛郎的两个哥哥在济州参预李冲谋反,我们也是在战争爆发多日后方才知晓,那时战争的胜负已然有了分晓。我们若在这时候去向母后道明缘由,岂不是有兵败投敌的嫌疑?母后向来多疑,这种事情万万干不得!”
刘冕苦笑一声:“于是你们就心存侥幸,以为薛觊等人不会连累到薛驸马,对吗?”
太平公主摇头叹息一声:“的确如此。也许是我太天真了……母后,远比我想像的还要心狠。她为何就不肯放过本就清白的薛郎、放过她可怜的女儿呢?”
刘冕沉默无语。此刻的太平公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想要哭诉,却无人可诉。只好收起忧伤,假装起满脸的坚强。
刘冕心中叹道,她虽然已经当了母亲,却毕竟还是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我不知道历史上的太平公主和薛绍厮守了多少年,过得是否幸福。可是眼前的这个太平公主,却是个爱郎如深、沉醉在梦幻般爱情中的怀春少女。自己的母亲要把爱郎从身边夺走并很有可能处以极刑,这让她情何以堪?
也难怪了解自己女儿的武则天,会担心太平公主得知捉拿薛绍消息后会有异常举动。看得出,太平公主对薛绍的确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爱情是疯狂的,会让人失去理智。这一点刘冕丝毫不怀疑。因此,他这时要做的就是尽量安抚太平公主将她稳住。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走上极端干傻事。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也是刘冕没有直接武力到太平公主府上拿人的原因。一来那会让太平公主牵怒于自己;二来,那样也很有可能将事情办砸。太平公主府上是有私兵的,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对刘冕仇视攻击呢?
书房中。
此时的太平公主,明显正在努力的镇定自己,在冥思苦想破解之法。许久,她也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动弹。只是表情时常变幻,眼睛也是而飞快的转动。淡柳轻娥之间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突然,太平公主仰头看向刘冕,急切认真的道:“刘冕,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让薛郎脱身事外有惊无险,对吗?”
刘冕心头微惊,但表情淡定的拱手拜了一拜:“公主恕罪,此事如此重大,在下何德何能?”
“不!不!”太平公主边说边从坐榻上站了起来,急切的走到刘冕声边仰头道,“你身陷六皇兄潞王之难流贬巴州,危在旦夕势如垒卵。可在那种情况之下你不仅救人救己,后来还让潞王回了朝堂、自己也博得功名一举翻身——能,你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