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娘子,我在,有什么吩咐?”
这个白杨在这里跟她装孙子,但良兮怎愿意就此轻易屈服?眼珠子滑溜溜地转了一圈,良兮忽然安静下来,学着白杨风流不羁的样子,把手搭在他右肩上,吊儿郎当地笑:“夫君这么乖,我怎么会舍得欺负你呢。”白杨自负,一向最恨人跟他套近乎,也最讨厌别人压着他。良兮得意地翘起眉头,就等着白杨恢复其本来面目,打破在京城百姓面前笑脸面具。
然而白杨眼底的笑意更浓,似乎很满意她的举措。
良兮心中大疑,但在众人钉子般的目光注视中骑虎难下只得装模作样,终于,两个人大摇大摆走进最近的一家酒楼。
酒楼的人很多,是出乎意料得多。
良兮本来就没想过这地方既然位于京城中心,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店面又大装修得又宽敞漂亮,由此客人多也不是一件怪事,然而怪就怪在众客人都没有点酒水菜肴,就这么抬手挺胸昂然地坐在长条凳子上,全都目不斜视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良兮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纵然是在现代,跟着先前那个董事也有过一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安逸日子,却没有见识到封建统治的阶级社会环境中,这么整齐划一还充满恭敬和谦卑的礼待。
前脚刚踏至门面下方,响亮亮的一声:“杨公子、夫人好。”
良兮转向身侧的白杨。
他微曲着身子显得漫不经心。良兮可以肯定,眼前的情况就算不是他可以安排的也是别人专门安排给他的,是他经历过无数次的。
白杨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是微微上扬,而漆黑的眼眸目光淡淡。至于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不说话,良兮也无迹可寻,然而这等场面无疑是满足了良兮作为女人的虚荣心。
良兮忽然感到一丝慌张。
她想到过往的种种,虽然都是现代的事情好像很久远,但细细想来却都是她的真性情。
脑子里闪出一幅幅画面,最终定格。当对方从鳄鱼皮夹里拿出一张金卡的时候,良兮再次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好,我跟你……”
这都跟噩梦一样,牵扯到的是她最初决定背负可耻名声的开始。
别人都说良兮你一定要出卖色相去换这样苟且的生活吗?起初就连她最好的朋友小羊也猜不透,到小羊明白了这是一段很久远的路程,小羊十分认真地说,良兮,佛说因果报应,一定有你选择这条路的原因。
良兮一直都捉摸不清楚小羊所谓的原因。
“就算只是我的小妾一样可以锦衣玉食,不必风餐露宿,也不会受苦。”
“安良兮,我了解你,比你自己了解得还要深……”
猛地回过神来,是白杨低沉别具魅力的嗓音,可他明明已经放开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去了。如此清晰,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渐渐地,一种恐惧油然而生,良兮急忙刹住脑子里翻涌的思绪。
只听白杨踏着轻慢的步子,英挺的身子再次站在她跟前。白杨执起她的手,嘴角轻扬的笑意更浓:“今日在此跟诸位证实一件事。”
“圣上英明……”白杨朝天拱了拱手,把接下来的话都赋上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天威,“赐杨某婚事。这位便是圣旨上提及的安德郡主,杨某的爱妻。”
良兮怔了怔,好久才缓回神,也许之前还是有淡淡的感动和莫名兴奋,但最后被这句“杨某的爱妻”给雷住了。他把她当爱妻,那又置宣裴于何地?白杨是那么会装,方才还装孙子来着,此时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戏。良兮忽然又觉得有股闷闷的憋气涌上来。
作为具有现代先进思想的女性,良兮怎么会为一个平常男人而烦闷,可是她心底还是有些烦躁。她脑子里有反反复复在忆起白杨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