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与秦霖商议不能让事情变得更遭,我们决定带走之若,过平静的生活。
请多保重,
祝身体安康!
安缪
最后的字迹有些模糊,纸张也像是被抚摸了很多遍,斑斑泪迹将钢笔字也化开了,可见像是被后人展开看了许多遍一般。
行之若认真地盯着,手也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这是被封存在油画里的信……
莫不是被爷爷塞进去的,永远保存在亲人的画像里,留以纪念……或是悼念。
她的眼神暗淡了,隐忍着泪光。
如果那本幼年记事簿上记载的是真是的话,
如果白洛兮没骗人的话,那么,当初父母并没有舍弃她,而是带她一起走了……可是后来却全死了,只剩她一人被哥哥找回了城堡,也宝宝从而重新做回了行之若。
为何会死?
是意外,还是……
门外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像是仆人们的声音。
行之若慌忙拿袖子抹干净了脸,将信收好。只是……油画是割开不能修补了,她俯身索性把画框背对着藏进了原来的檀木柜后面,忙好一切,四顾望望,平息心里涌来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
的感觉,轻手轻脚的把门合上,头也不会地走了。
这间房子,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熟悉……
且让人心怯到害怕。
这一天,直到吃完晚饭,才见行之天回来。
偌大的餐厅安静极了,仆人们都知趣的退下了,只剩下餐桌上的银烛台还仍旧闪烁不停地亮着昏黄的灯火。
“听说你今天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行之天的声音很稳,听不出喜好,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脱了外套,坐了下去。
行之若低头,搅和着牛奶,猫似的哼唧着,“白洛兮,哥哥你也认识的……我们碰巧遇上的。”
行之天脸上荡起了然的笑,眼眸却是极冷。
“是吗。”
他那“是吗”就简简单单二字,话也很轻很柔,却让行之若没来由地缩到桌子下面了,仍不住的点着小头。
行之天也不在多说什么,他微起身,一只手夺了妹妹小心捧在手里的牛奶,闻了一下,浅尝顺便试了温,蹙眉,朝关在门外的仆人喝道,“怎么回事,怎么是冷的,把今天管事的辞了,换
一杯热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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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每次一生气了,就拿旁侧的仆人开涮……
辞了,
犯得着么。
行之若眼神飘忽着,望向他那愈发冷冽的眼,做贼心虚的迅速收回了眼。
得,您爱辞就辞。
反正这城堡的一切都是你的。
行之若低头,双手伏贴地放在膝盖上,等着那份热腾腾的牛奶。
“哥。”
她轻咳一声,身子不露痕迹的往椅后缩了缩,犹豫了半会儿哼哼唧唧了一下。
“说清楚点,听不清楚。”行之天抿嘴,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搬过去紧靠着她,抬眼接过仆人恭恭敬敬拿帕子捧着递来的一杯牛奶。
“住宿舍。我要和他们一样去皇家学院住宿。”
砰的一声,
极清脆的声响,玻璃被砸碎了,牛奶溅出来,滚烫地几滴沾到了行之若的脸上。
不愧是……热牛奶……
这个烫。
龇牙咧嘴的,疼。
仆人像是吓住了,愣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傻的站着。
行之天沉着脸站了起来,把那碍手的人推来,力度极大,听见撞着桌上的声响了,那人却也疼得没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