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衰败残落,终究不适合这样的好时节。当过去则过去,没有什么可惋惜的。毕竟御花园中,春景常在,总有憋不住绽放的不是。姐姐若是闲来无事,只消多看看这些娇嫩欲滴的。心绪也就自然晴朗。”雁菡微微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看上去格外的浓密。“妹妹愚钝,却觉得皇后娘娘是真心疼姐姐的。”
最后这一句话,雁菡知道自己非说不可。这便是年贵妃当着自己,震慑齐妃的真实用途了。她知晓,齐妃无论怎样都不会与她同仇敌忾,唯一能依靠的,不过是膝下无子的皇后。而自己作为外人,都察觉的皇后的“眷顾”如此浓烈,身为当事者的齐妃,又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深意呢。
果不其然,听了自己的话,齐妃的脸色好转了不少。雁菡幽幽的在心底冷叹一声。后宫里防不胜防的,不光是人言,更多的还是人心。嘴上的话再刁毒,总不至于回回都能要人性命。相反,如同自己此时所言,虽然是再温和不过的话了,却足以麻痹人心,推波助澜。
好与不好,她说不清楚,也不愿多想。深宫之中,步履维艰是最寻常的事。自己尚且朝不保夕,何必去多管旁人的嫌事。如此作想,雁菡的心里微微舒服了一些。只听齐妃又是一叹。
“妹妹啊,五如何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苦心呢。可娘娘如今凤体违和,这般的不适。又如何能与那一位抗衡。这中宫的地位一旦失衡,想要再重夺权势,只怕就不易了。”李怀萍此言,只为试探熹妃的真心。“妹妹最懂审时度势,一向又洞若观火,不知你可有妙计?”
雁菡轻巧的笑了起来,略微有些尴尬道:“姐姐还不知道臣妾么?平日里只会写小打小闹的小把戏,难登大雅之堂。又是惯常爱躲懒的性子,只染染丝线,绣绣花,便是最好的静岁了。哪里又懂得这样高深之事。姐姐可莫要为难我了。”
联想到从前在府中,熹妃谨小慎微,闷不吭气的样子,李怀萍倒也信了几分。“罢了,你说难,那我便不为难你了。总归没事就好,有惊无险。”
“姐姐放宽心吧。”雁菡朝她行了个礼:“妹妹先走了。”
看着熹妃远去,李怀萍问了冷玉一句:“你说皇上喜欢熹妃什么?是善解人意,还是置身事外?本宫瞧着,越是不争不斗的人,越是聪明的叫人畏惧。表面上看着她犹如一池静水,但实际上,她心里想什么,太不容易让人猜透了。”
冷玉摇头,并不赞同。“娘娘,有什么难猜的。奴婢便能窥知一二。熹妃娘娘从前在府中不得人心,也从不是皇上宠爱的,一入宫就成了妃主与您并尊,若不是容貌之功,就一定是子嗣之功了。身为额娘的,就算不为自己计长短,也总得为自己的孩儿……奴婢总觉得,这个熹妃娘娘越是谦逊就越得提防。要不然哪一日冷不丁的跳出来咬您一口,那该如何是好?”
李怀萍赶紧点头:“不错,你说得对。这才真正是防不胜防呢。”如此一想,她心里就更加的低落了。“我与宁嫔交好,宁嫔被废黜,如今困在钟翠宫里自身难保。与懋嫔交好,懋嫔又是个胆小懦弱的,但凡有事,躲的比谁都要快。熹妃不可靠,懋嫔又素来与我不睦。这宫里头的人满打满算,也终究是没有一个能同心同德的。除了靠拢皇后,看来我也么有别的办法了。”
“娘娘说的是。”冷玉弯下了眉眼:“皇后娘娘最可贵之处,便是……”膝下无子四个字,她不敢说出声来,但口型却清晰,齐妃一看就能懂。“且皇后娘娘还有心眷顾娘娘您,这便是最好的意思了。奴婢觉着,娘娘下定决心跟在皇后娘娘身侧,保管让贵妃占不着便宜。就比如这一次的事情吧,好在皇后娘娘未雨绸缪,早早的就想出了这么个好理由……”
“是了。”李怀萍不免心有余悸:“也幸亏是皇后娘娘早有打算。否则当真要落在年贵妃手里,指不定不是废黜就是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