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茶水,问:“你这几日都与我一起,怎么就突然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方小宝——”
这人再度抬起眼,懒洋洋地问:“你该不会早知道公主在谁的手里了吧?”
方多病在他身侧坐下来,学着他那样翻开一个杯子,示意他给自己也倒杯水,“我若是早知道,又何必拉着你特意跑来京城?”
李莲花却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好似没看到他的动作一般,也没接话。
方多病对此倒是习惯了,只扫了他一眼便自己拎起了水壶,继续道:“那买了公主的芙蓉膏贩子不是说了,人给送到上头去了。我虽不知公主如今究竟在何处,但卖芙蓉膏的这个上头,却是有些了解。”
“这倒卖芙蓉膏的人里,有个叫东方皓的,如今这些个贩子里,有许多便是他牵的线。但从没有人知道,他的货源究竟是来自于哪里,再加上他本人明面上也有其他生意上的遮掩,所以一直未曾被朝廷的人发现。”
方多病会知道也是因为曾经看过东方皓的账本,还有在女宅中见过对方。
“这也是我们查到了芙蓉膏的事情后,我特意让天机堂的门人帮忙查到的。”他看向李莲花:“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李莲花了然地抬了抬眉:“跟货源有关?”
方多病抬了抬下巴,“明面上没什么关系,但我作为刑探的直觉告诉我,两者之间必然有关。”
“行了,方小宝。”李莲花将杯子轻轻放回桌上,“再卖关子我可就走了。”
“你也太没耐性了。”
虽是这么抱怨,但方多病脸上还是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笑意,随后继续道:“玉骨秀客玉楼春每年秋叶如火之时,会邀客开一席酒宴,叫漫山红。而最近几年,东方皓都在受邀之列。”
玉楼春的漫山红宴席并未在江湖中流传,知道的人甚少,方多病从前知道,也并不是因为刑探的身份,而是因着天机堂。
李莲花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从前他是李相夷的时候,向来嫉恶如仇,玉楼春背后做的是芙蓉膏的生意,又掳掠女子,怎么可能将这尊大佛请去宴上自找麻烦。
而等他成了李莲花,不过是个江湖游医,哪怕后来有了神医的名声,也算不上是玉楼春的目标,未受过邀请,自然对漫山红一事一无所知。
他看向方多病,“每年只开一席,可见受邀之人不是这宴席主人的至交好友,便是对方有心结交拉拢之人。这么看来,想要拿到这漫山红的请柬,似乎也不容易。”
方多病自然不会说他们两人早就在今年的受邀之列,便只是道:“我来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