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记忆中多是术法典籍方面的记忆,对六界的年代史记忆不多,一时间也搞不太清各方影响,索性直接问:“你寻到了修罗族的踪迹?”
应渊指尖无意识地在胸膛上轻点了几下,“我发现,创世之战后,修罗王似乎并未身死。”
他对这个结果有种说不出的茫然,尤其是恢复记忆之后,他透过记忆中分神的双眼,看见了跟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玄夜。
在平复下对方多病为自己所做一切的触动后,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玄夜正是自己生父的事。
他少时还不似后来那么懂事,尽管体内另一半的血脉被彻底封住,但多少还是有几分修罗族的天性,所以帝尊对他一再管教。
管得严厉了,他心中自然委屈不忿,甚至有一段时间不愿意再学任何帝尊教授的东西,直到帝尊告知他修罗血脉的真相。
帝尊口中的修罗王极尽六界之恶,他也强迫着自己不再试图去想对方的模样。
所以在几万年后的今日,那个被他视为罪恶之源的父亲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中厌烦、警惕,却又带着几分好奇。
他不知道玄夜究竟想做什么,天界的异变又是否与之相关。
自己能从仙魔大战中存活下来,可是因为这份血脉的缘故?而若是真不想他死,为何他下凡之后又要派人袭击他?
他眼睫颤动了几下,指尖无意识地勾住方多病的衣襟。
两人都只穿了寝衣,他的衣服在方才的纠缠中被扯松了,方多病的也不遑多让,所以如今勾了几下,领口便越发散开来。
意识到这一点后,应渊的手指如被烫了般地缩了回来。
他将手指蜷进了掌心里,脸微微偏向一侧,方才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也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修罗王玄夜,是我的生父。”
方多病伸过手来摸索他的手指,脸也探过来对着他偏开的脸,“他来找你了?”
“没有。”应渊用手指抵住他的脸颊,将他往一旁推了推,自己也将脸转了回来,“只是探寻从前其他的历难记忆时,发现曾经在凡间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