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少年的后颈,手往下滑到了背脊,来回地轻捋着。
隔了好一会儿,抱着他的力道慢慢松开来,埋在他怀里的萧承煦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那两只圈在一起的手便彻底软了下来。
方多病皱着眉地将突然昏迷的少年捞住,正打算将人打横抱起,便见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又倏地睁开来。
已经换成了另一个神魂的萧承煦在对上他双眼的瞬间便不由得呼吸一顿。
方多病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反倒是捏着他的下巴,侧头覆了上去。
体内几乎所有的神力都顺着两人相贴的唇间渡入萧承煦的体内,一股脑地钻进了神魂里,将融合后不断闪烁着的神魂包裹起来,也将方才险些再度撕裂开的神魂重新稳定了下来。
萧承煦在这一阵舒适的神力包裹中不由得低吟了一声,待方多病收回了贴着他的嘴唇,退开了一段距离后,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地用手背轻掩住了方才又被吻得更红肿了几分的嘴唇。
方多病手撑在假山上缓了会儿气,见眼前这人迟迟不肯转过脸来看着自己,便抬手捏了一下他通红的耳垂。
萧承煦不由得拧起了眉,转过头来,沉声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他。”
年少的自己爱的人或许是方多病,满心满眼里都是方多病,但他不是,所以尽管抱歉,他也还是会懊恼,会遗憾,会……怨。
方多病与他对视了片刻,忽的重新将他揽进了怀里。
“我没怪你。”
他手覆在萧承煦的脑后,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回到年少时的自己身上,本就非你所愿,何必为此自责?”
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后渐渐软了下来,他垂下眼睫,语气也更柔和了几分,“再说了,本就是你爱贺兰茗玉在先,如今已是让你痛失所爱,总不能因为你的一两句气话,便将一切的罪责都怪在你身上。”
萧承煦眼眶忽的一热,却是没想到,这样的话会是从刚刚被自己责怪的人口中说出来。
从父王跟母妃去世之后,他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顾念手足之情,便对不起母妃,而不顾手足之情,他又总是惦记着萧承睿小时候于他的恩情。
他只能在茫然中砥砺成长,又似乎一次又一次地因为深爱着贺兰茗玉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以至于直到人生的尽头,他甚至都不清楚,为什么他这辈子要吃这么多的苦,却到最后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论是亲情,爱情,又或是本该属于他的帝位。
他不明白,自己这一生,究竟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