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乳燕神针可以勉强控制住几日时间,只是这几日他不能随便移动身体,否则一旦牵动了经脉,即便是我的神针也再无法阻止。”关河梦沉声道。
方多病低头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人,没有再迟疑地答应下来。
关河梦站起身来,一边将自己的那一道银针展开,一边让药童多送两个火盆到屋里来。
等火盆将床榻围得一片干燥温暖,坐在床边的关河梦便抬手解开了李莲花身上的狐裘。
就在他手往下,打算松开床上这人的腰带时,手却猛地被抓住了。
关河梦不解地抬头望去,却是对上了一双比寻常幽深了许多的眼睛。
方多病用了个巧劲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问道:“你让人将火盆端过来,是因为施针的时候要脱衣服?”
关河梦点了点头,“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封住他的心脉,让碧茶之毒不能侵入心府,针要入得很深,故而不能着衣。”
方多病看了眼李莲花身上的白衣,心神不由自主地游移了片刻,才抿了抿唇,道:“如今已是要入冬的季节了,虽是有火盆,但室内火盆到底不宜多放,李莲花中毒之后本就畏寒,那针又要扎上几日,我看不如只敞开领口,露出胸膛便是,这身衣服,还是让他穿着吧。”
本也并非得将衣服全部扒干净,只是那样更方便一些。
但关河梦一手乳燕神针本就非同凡响,若不是心口处比较特别,其实不脱衣衫也是不妨碍的。
听他答了声“也好”后,方多病便先一步坐到了床边。
他瞥了展云飞一眼,看着对方自动自觉地从屋里走出去,将门关上,才抬手拉开了李莲花身上的狐裘。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昏迷的李莲花一般,极轻柔地将那条杏色的腰带解了下来,小心地收在一边,随后才又去松系得妥帖的衣带。
松开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往两侧微微滑开,慢慢露出了底下肌理清晰,却布满了伤痕的身体。
当年东海一战,李莲花身中碧茶之毒,四顾门亦分崩离析,无了虽给他治了伤,但因着他缓过劲来后便告辞离去,无了连给他塞药的机会都没有,这身大战后的伤痕,便这么留了下来。
如今已过去了十年,这些伤痕大多已经成了浅色的疤痕,盘踞在本该白净无瑕的身体上,道尽了当年天骄跌落凡间的辛酸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