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看着萧承煦面上流露出的隐忍跟屈辱,到底是没有继续下去。 他只是将人往怀里又搂了搂,抬手褪去了这人身上自己方才随手拿的中衣,给他换上了干净的亵衣。 身上被这层轻薄的布料包裹起来,萧承煦忍不住又看了眼正垂着眼睫给他系衣带的方多病,“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多病握了下他的手,“殿下并不讨厌我,不是吗?” 萧承煦拒绝将身体的反应一通归结在自己身上,便生硬地答道:“我喜欢的是女子。” 方多病也不在意,只是趁着他不注意,搂住他往床上倒:“殿下既然不讨厌我,便试着接受不好吗?我不会拦着殿下喜欢女子的。” “你……!” 荒谬! 萧承煦自己是痴心人,亲眼看着贺兰茗玉嫁给萧承睿,所以明白看着心爱之人与别人在一起时的那种酸涩。 这人这么轻易地将这种话说出口,究竟将这份感情当做是什么了? 方多病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曲起的食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我不过是不愿与殿下分开,所以哪怕与旁人分享,也想要在殿下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萧承煦看着眼前幽深的双眼,一时间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以至于方多病凑上前来,轻轻吮住了他的嘴唇,他也未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拒绝,随后便被这人得寸进尺地撬开了唇舌。 萧承煦在此前甚少与人亲近,偏偏死后重生在年少的自己身上时,不过短短两个晚上,便被这人又亲又摸,占尽了便宜。 他浑身泛软地被压在被褥间,唇舌被松开之后剧烈地喘着粗。 萧承煦不敢相信,方才这个亲吻中,他竟然险些被对方亲得背过气去。 方多病好笑地摸了摸脸颊,指腹抹去他唇上染上的水光。 看来如今这个萧承煦的果真并非彻底融合的状态,不然已经与他有过这么多回经验之后,不可能连亲吻都还生涩得换不过气来。 暴露了自己不愿让人看见的那面,萧承煦紧皱着眉头地侧过脸,不愿意再看方多病,只留了颈侧因为紧绷而格外清晰的线条,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若是平日里,少年露出这样隐忍的表情,早被他欺负了。 但如今二人本还没什么感情,他方才压着人亲了一回已经越了矩,便只好遗憾地抖开了被子,将这位燕王殿下裹了起来。 “天色还早,再睡一下吧。”方多病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鬓发。 萧承煦冷笑了一声,“你是觉得我睡着之后他便会回来?” “我说不是你应该也不会相信,不过……”方多病俯身在他眼角亲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明天你父皇跟母后还会过来看你。” 萧承煦被他吻过的地方有些发烫,父皇跟母后还活着的事他在醒来的时候已经从记忆中获知。 若不是当时他正赤身裸体地跟这个男人肌肤相贴在一起,身体也清晰地感知到在不久前刚与眼前这人做过了什么,羞愤跟怒火淹没了他的大脑,他大抵会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去父王跟母妃宫中确认他们还活着的这件事。 而现在不论是雌伏于男子,还是双亲尚在,他都已经有了足够的理智来思考。 “多谢。”他抓着被褥,有些生硬地对着眼前挂着床幔的墙壁说道。 萧承煦知道,若不是方多病,即便是重生一世的自己也无法在错误的时间点,救回自己的父王。 而父王一死,当时还只有十七岁的自己仅是一个没有多少势力,却又被父王钦点为储君的皇子。 若四大亲王真的想要造反,他跟弟弟还有母妃,并无太多抵抗之力。 他既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母妃。 所以哪怕身边这个男人让年少的自己错过了贺兰茗玉,又将他的感情拐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他也仍是感激的。 他人生的所有不幸都是源自于父王的陡然离去,如今仅仅是失去了……心爱的女子,便挽回了一切,这无疑是幸运的。 萧承煦甚至都有些怀疑,这样的幸运竟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命运背弃之人。 方多病看着他渐渐攥得泛白的拳头,抬手将自己的掌心覆了上去,“若是被皇上看到你这憔悴的样子,怕是又要担心了。” 他拍了拍仍未松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