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上是半点力气没收敛,比齐焱生气时撕他嘴巴子撕得还要狠。
方多病这会儿只觉得腮帮子都要被他揪下来了,忙握住他的手背摩挲了几下,甚至拇指滑进了他的掌心,用指甲在他掌心的纹路上轻轻抠弄着。
萧承煦被他摸得莫名耳后一阵酥软,不自觉便将手抽了回来,面红耳赤地将头别到了另一侧,将那仿佛还残留着被抠弄时麻痒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方多病将腿靠了过去,却暴躁地被又羞又恼的少年一脚踹了回来。
他只是抿着唇忍住了几乎要溢出喉咙的笑声,老实下来,不再招惹这几乎要炸毛了的小殿下。
倒是在旁边生了会儿闷气的萧承煦见他真的没再骚扰自己,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了过来。
方多病任由他看了一会儿,待他心底的火气散得差不多了,才又从后腰的香囊里取出几块糕点,递了过去。
糕点在袋子里晃来晃去了半天,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上面模型引出的纹路都快瞧不见了,但萧承煦本来也不是不能吃苦的性子。
这大半年行军打仗的日子里,他与手下的兵将们同吃同住,有改善伙食的时候也基本都是方多病私下里给他加的餐,自然不会嫌弃这糕点不好看。
几块糕点下肚,他整个人更精神了几分。
方多病抛了抛已经只剩下点糕点碎屑的香囊,慢悠悠道:“殿下看来是真的饿了,竟也没有给我留一块。”
萧承煦方才才被他戏弄过,这会儿便只是冷笑了一声:“你这个修道之人本事大得很,还用得着这几块糕点充饥?”
方多病担心又将人惹毛了,倒掉了香囊里的碎屑后便将其绑回了后腰上。
萧承煦是个急脾气,但不爱记仇,火气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被方多病变着法子地哄了一阵后,便也不再跟个炮仗似的。
待瞧见了远处炊烟散去,火光渐盛起来,便又往上,爬到了方才的树顶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敌营的分布。
他是肉体凡躯,目力有限,便又将方多病喊了上去,叫他仔细将看到的分布告诉自己。
正常来说存放粮草的地方跟主帅的营帐都是守卫最严的地方,方多病隐约看到了一处士兵频繁巡逻之处,但因着有其他遮挡,到底看不全乎,两人也不确定究竟粮仓是不是在那个方位。
但也可以将那处方位定为他们混入敌营之后要探索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