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他看着方多病望过来的视线,目光扫过了老胡医那扇距离这边并不远的窗户,轻笑了一声,“明日便是药浴的最后一日了,我们好歹受了老爷子许多照顾,总得做点什么,谢谢人家。”
方多病看了眼锅中的菜,眼观鼻鼻观心,将那句“你就是这么感谢人家的?”咽进肚里。
李莲花在一旁净了净手,也放下了挽着的袖子,目光瞥向正专心炒菜的臭小子身上。
不过就是之前研究菜谱的时候多拿这小子试了几次菜,如今见着他下厨,竟吓成这样。
从前这小子死皮赖脸地留在莲花楼里,跟笛飞声两个人一起嚯嚯了他多少东西,不也吃得挺好的,也不见这臭小子少吃了多少。
方多病没一会儿便将这盆菜炒好了盛在盘中,打算处理自己拿回来的两条鱼。
转身见李莲花还在厨房里,还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这才想起了自己还避着这人的事。
他垂下眼,问:“鱼想怎么吃?”
“不如做成酸菜鱼,虽说老爷子这里没有酸菜,但他腌了不少小菜,想来用酸菜鱼的做法,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李莲花在做菜上向来不拘一格,提议得真情实感。
方多病却只想喊祖宗。
他最后还是将这祖宗弄出了厨房,两条鱼一条红烧,一条油炸过之后淋了辣口的芡汁,里头稍稍加了点车狐的香料。
没了老胡医的作妖,方多病下午又在河水里泡过了,夜里状态比前几日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这样的日子也要到头了。
方多病借着从窗户的缝隙透入屋内的月光细细打量着另一张床上的李莲花。
还是李相夷的时候,这人便生着一张轮廓柔和的脸,只是李相夷顾盼间眼眸间竟是锐意,所以从未有人觉得这张脸软和。
但这样柔和的轮廓放在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带着几分慵懒的李莲花身上,便尽显得温润甚至温软,尤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是那样的场景,所以也不能怪他总惦记着,想要护着这人。
毕竟刚出江湖的时候,他满心都是锄强扶弱,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
他看得久了,大抵是被对面的人察觉到了,只见这人轻轻翻了个身,给他留了个后背。
方多病慢腾腾地眨了下眼,未再掩饰地将气叹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