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军顺利攻下了又一座城池,同时虏获了大量的降军,守城的副将在缴械后自刎而死,洪广志因为被点了穴道,反倒活了下来。
方多病将其送入关押俘虏的营帐后,又去军医那里看了下情况。
等他半夜回到主帅营帐的时候,面上已经尽是疲惫之色。
萧承煦还未睡下。
他瞧着似乎也是才回来不久,浑身还带着方才厮杀的血污,正用手支着前额,不知是倦得不想动了还是竟就这么睡着了。
方多病脱下身上的盔甲,轻手轻脚地朝他走了过去。
只是他才一靠近,正闭目养神的人便这么被他惊醒一般地抬起了头。
往日里平静的含情目微微泛红,带着刚被吵醒的惺忪,皱着眉地朝他看来。
方多病伸过手去帮他解身上的盔甲,被他下意识地躲了躲。
知道这人还冷着不愿意跟自己搭话,方多病索性自顾自地对他道:“我正好要用净尘术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你正好一起,还省了你洗澡的功夫。”
“不必了。”萧承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正要离开,方多病的手指却猛地点在了胸前。
真气穿过了盔甲,点在了他的穴位上。
萧承煦本是冷淡的双眼终是多了几分情绪,似是蓄着怒意,眼眶却瞧着越发的红了起来。
方多病抬手帮他解开了盔甲,随手丢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看着我?”他假装看不见这位殿下的怒火,甚至曲解地笑着道:“上次不是你说的,用了净尘术之后的盔甲太新了,容易惹人怀疑吗?”
他弯下腰,将腿上的护甲也一并卸下来后,才捏了捏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怒火而变得有些烫的掌心。
净尘术涤荡过两人的身体,带走了身上厚厚的污血。
方多病看着他身上仿佛已经浆洗过了的衣袍,不由得挑了挑眉,道:“看来下次得连衣服也一并脱了。”
萧承煦眼睫一颤,泛红的眼却是再也瞪不下去,烦了一般地转向一旁。
将人又逗了一遍的方多病勾起嘴角,也不打算给他解开穴道,一个弯腰便将人横抱了起来。
便往床榻的方向走,边抬着声音对外头的严海道:“严海,送些热水来。”
他将被点了穴道的主帅殿下放在床上,抬手松了他要的腰带。
解开后便俯下身亲了亲已经闭起双眼,故作平静的萧承煦,“总是要装装样子的,你的衣服如今太干净了些,我脱了拿去盔甲上沾沾血。”
被点了穴的人自然说不了话,也反抗不了他褪去自己衣服的动作,只是逐渐展露出来的皮肤上泛起了细小的颗粒,仿佛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颤动着。
在方多病将他扒干净前,送水的士兵进来了。
底下的人自然也是知道身上的血迹难以擦干净,便连着浴桶一起搬了进来。
方多病摸了摸萧承煦的脸,对外面的士兵道:“把水跟浴桶放在门口就行了,等会儿我来弄。”
搬浴桶的两个士兵里有一个有些憨性,听他这么说也没马上将桶放在,而是瓮声瓮气道:“副将大人,这浴桶搬起来费劲儿,您要放哪儿只管说一声就是了,何须自己动手。”
方多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严海倒是瞥了一眼挡住他们身影的屏风,在那士兵的脑袋上猛地拍了一把,没好气道:“用得着你提醒?赶紧的,放下东西出去。”
那士兵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松了手将浴桶放下。
待他们离开了,方多病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将浴桶挪进了屏风后面,顺道也将三桶热水也提了进来。
而当他将水倒进浴桶内时,那几个士兵又提了两桶备用的热水跟调兑水温的冷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