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的声音终是让禹司凤忍不住瘪了下嘴,眼泪竟是像滚落的小珍珠一般,簌簌地落下,没一会儿便将方多病捧着他脸的手都哭得湿漉漉的。
方多病心都被他哭得塌了大半,将人抱入怀里后止不住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我这便带你去焚如城,好不好?”
禹司凤却是在他怀中摇了摇头。
十几年时间都过去了,若是娘亲真的还在焚如城,又哪里急在这一时,再者,他虽不清楚焚如城中的情况,但即便投胎的亡魂众多,也不可能一等便是十几年。
方才方多病未说完的话中,一定有什么是不好说出口的。
或者说……
禹司凤侧头看了眼略微有些晃神的大宫主,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猜测,却被他强压了下去。
他轻轻揪了一下方多病的衣襟,声音还带着鼻音:“明日便要出发前往点睛谷,即便要去……也等到簪花大会,解决了离泽宫之事后。”
小鸟妖总是懂事得叫人心疼。
方多病忍不住靠过去细密地啄吻着他还带着几分水汽的眼角跟脸颊,将人抱紧了几分。
在他怀里缓了片刻后,禹司凤才重新抬起头,看了铁青着脸的大宫主一眼,垂下眼睫轻声道:“委屈您在迦楼锁中再待一段时日。”
他话音一顿,忍不住抿了下嘴唇,好一会儿才用比方才还轻的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声:“爹……”
大宫主面色不由一缓,眼中也闪过了几分柔色,直到被方多病收回迦楼锁的肉身之中,那双眼睛都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小金翅鸟。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跟前,禹司凤才忍不住看向方多病,有些急切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曾告诉我的?”
这人总是这么聪慧。
方多病握住他紧抓着自己的手,用拇指摩挲着他手指的关节,低声道:“确实还有些事,我认为你需要知道。”
他说得郑重,禹司凤不由得也跟着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重重地点了下头,略显不安地绷起肩膀。
方多病想了想,将他牵到了这间暗室外,叫他坐在大宫主殿中的座椅上,自己站在他跟前。
他轻捏了一下禹司凤的耳朵,组织了一下语言。
“其实……点睛谷寻得的千年石髓,正是为了你娘,文皓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