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在适应了这具幼犬的身体后,便开始试图寻找修炼之法。
但大概是因为应渊在的缘故,不论他怎么呼唤身体里的玄夜,都没得到回应。
应渊将他拘在东极殿的一角,日常处理公务时并不解开他的禁制。
这几日他的活动范围基本被限制在了应渊休息的床榻跟狗窝那一小片空间。
他趁着应渊在书案后处理文书时偷偷跳上了那没有结界隔着的床榻,勉强用狗爪子翻了翻应渊睡前看的书册。
可惜应渊看的这本书册只是本棋谱,所以也只是让他知道了天界与凡间的文字都是一样的这件事。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小动作被发现了,第二日的时候他便发现应渊床榻上的书换了一本。
这次的是一册记录着六界妖兽的典籍。
总好过棋谱。
方多病用狗爪子扒拉着典籍,伏在应渊的床榻上,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
这本典籍很厚,他的爪子又不方便翻页,故而看的速度很慢,以至于应渊处理完公务,绕过屏风到里间时,他还维持着看书的姿势。
嗅到应渊身上的香味时,方多病便下意识地要跳下床,结果窜出去的动作才刚起步,整只犬便被这位天界帝君的灵力定住了身体。
一身流转着暗华的仙衣停在了他跟前,方多病下意识地摆了摆尾巴,便被突然点在额上的手指弄得一僵。
这几日里已经渐渐变得熟悉的神力自眉心灌入身体,他只觉耳根处被一股暖流包裹起来,好一会儿后,跟前的帝君收回了手,目光轻轻一瞥,便将他丢回了狗窝里。
连带着那本六界妖兽典籍。
方多病扒拉了一下典籍,舌头无意识地舔了下鼻尖,他蹬了蹬后肢,将自己挂上了狗窝的上缘,可惜应渊已经转身出了屏风,回到外间继续办公了。
他不由得抬起爪子拨弄了一下耳朵。
应渊帝君……是为了他才特意进来一趟的。
他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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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大约被关了有十个日夜。
知道了应渊不拘着他看书后,他在应渊睡前便叼着看完了的典籍跟这位帝君换了其他读物,几日下来勉强知道了六界有哪些妖兽,东洲有哪些天族以及天界的犬族发展史。
十日后应渊总算撤去了关着他的结界。
这位天界帝君坐在榻上,将他召到了跟前。
方多病头一回趴在了这人的腿上,被应渊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拨弄着耳上的绒毛。
这叫他不自在极了,哆嗦着耳朵边想往榻下跳,结果四肢才一支棱,便被应渊一道灵力给锁了回去。
‘别摸了!’耳朵往后塌得几乎要贴着脑瓜的方多病嗷嗷叫了好几声,爪子都控制不住地弹了出来。
应渊葱白的指尖点在他那险些要勾上对方仙衣的毛爪上,不轻不重地斥道:“毛手毛脚。”
‘毛手毛脚的到底是谁?’方多病抖了抖总算重获自由的耳朵,将下巴搭在了应渊的膝盖上,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声。
应渊垂眼瞧着他耳上金色的绒毛,嘴角微勾地在他耳尖又是一点,见这对耳朵塌向两边地躲开,他才将手指落在了幼犬的后脑上轻挠了几下。
“你入我这衍虚天宫也有许多时日,既有这番境遇,理当好好修行,早日化形。自明日起,本君便不再限制你在宫内的行动,你先随着陆景习字,免得日后,连修炼的书籍都读不懂。”
方多病原本塌着的耳朵倏地立了起来,耳尖颤了颤后激动地汪了一声。
应渊侧身靠在炕桌上,看着腿上的幼犬仰起的脑袋跟又黑又圆的大眼睛。
说起来,他来这衍虚天宫这么长时间,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