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昨天的衣服风风火火地赶来公司,再加上他这句看似轻盈却沉重的嘱咐。
以及他最近做的事,他要对付莫天赐,却也要应付艾而蓝。
陈烁立刻明白了,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尘埃受到伤害。
那天自高速上回来,陆尘埃便再也没见过魏星沉,但她并不着急,她知道了魏星沉的心意这便足够。
她按部就班地来往于蜉蝣,家,蜉蝣,家。
喂,尘埃,你最近经常发呆。泡泡趴在吧台喊她。
有吗?陆尘埃懒懒地答,边泡咖啡边问泡泡,对了,最近怎么没见骆翘?
泡泡受宠若惊地捂着胸口,尘埃亲,你还记得世上有骆翘这个人啊。
陆尘埃有些愧疚,最近这段时间忙于自己的事情确实让她忘记了关心骆翘。
泡泡看到陆尘埃的愧色,也不好再揶揄她,说,翘的爸妈最近离婚,她不太好过。
什么?陆尘埃大惊失色,这么大的事骆翘竟然没告诉自己。
陆尘埃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电话打给骆翘。那头骆翘声音低迷,她说,尘埃,我觉得我被抛弃了。
陆尘埃心一酸,让骆翘快快收拾出来,她和泡泡要陪着她一醉解千愁。
那天晚上骆翘来时,连妆都没化,戴着黑框眼镜和帽子,帽檐拉得很低,明显不想理人。
陆尘埃给骆翘拿了瓶酒说,随意喝,记我的账。
骆翘扯动了下嘴角当笑意,接着她眼神空洞地看着酒瓶,定定地说,尘埃,我爸妈离婚了。离婚了。
她拍了拍骆翘的肩,缓声安慰,其实,从我们出生,父母便失去了为自己而活的生活,他们把我们看成梦想,而我们成年后大多离开他们,他们却依旧围着我们,等着我们。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能为自己而活,也是一件好事。
我也知道。骆翘说,其实他们早在两年前就离婚了,但想着能瞒我一时是一时,而我竟然这么粗心,这两年我爸经常出差不在家,而昨天我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出差,他只是在这座城市另外一家生活。
骆翘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所以,你看你对父母来说多么重要,他们怎么会抛弃你。
可是,尘埃,我仍然很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陆尘埃抱住骆翘轻拍着她的肩膀,和最亲的人分开,是这世上最痛不欲生的事。
今晚,不醉不归?骆翘抬起泪眼问她。
嗯,不醉不归!陆尘埃豪气地答道。
今晚去哪儿坐台,带上我带上我。泡泡从旁边插了一脚进来。
什么事能少得了你泡泡姐。陆尘埃应。
那晚,他们从蜉蝣喝到了钱柜。在钱柜沙发上,他们边唱边跳,差点把沙发掀翻,陆尘埃觉得,要不是骆翘认识钱柜老板,他们仨肯定会被架到警察局。
喝到凌晨五点他们才从钱柜摇摇欲坠出来,三个人还先不尽兴,在大街上大叫起来。
骆翘喊,我要有很多很多钱,然后有很多很多爱。
泡泡喊,我要全世界男人为我争风吃醋,为得到我不惜打得头破血流,那才叫壮观!
他们看陆尘埃,陆尘埃呵呵笑了一会儿大喊,我要回到十八岁!
嘁!骆翘和泡泡一起鄙视了她!
他们走着走着天竟然下起了雨。这场雨来得真是时候,他们拉着手一起在雨里又叫又跳。
那夜是陆尘埃回到A市后最开心的时刻,他们拉着手一直在雨里跑啊跑。
好像跑向他们没有忧伤的十八岁。好像跑到了她遇到魏星沉那年的十八岁。
永远都无法回头的十八岁。
十一月的时候,陈烁生日。
骆翘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