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深深的拧了起来,再往下一看,白雾茫茫,雪夹杂着泥泞,大大的一个斜坡看不见底。
半山上,已经有许多官员在指挥着救援,消防员全副武装,高叫声,呼喝声不绝于耳。
时至下午四点,山上天色逐渐变得昏暗,雾色深沉,宣雨看着斜坡山崖下的白雾茫茫,只觉得心底深处像是一脚踩空了似的,找不到着落点。
山体斜滑,温度阴寒,雪色无边,救援工作十分的艰巨,一个个制定的方案下去,却都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有的官员面如死灰,就怕风清云交代在这里了。
周文斌走到一旁和消防指挥队长交涉着,边防的军队正派人赶来,不论生死,务必要找到风清云。
宣雨远远的听着,听到那个死字,脸色如这山上的皑皑白雪一般,白的吓人。
山风呼啸着而过,夹杂着凛冽的寒意,吹得人衣诀翻飞,噗噗作响。
山上,远远的走来好些人,定睛一看,俱是些穿着普通老实憨厚的农民汉子。
宣雨看着他们,心猛地一提,强打起精神看着他们,似乎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出希望。
果然,那领头的汉子,名叫马大华的男人,也就是扔风清云臭鸡蛋的那个人,听说风书记为了赈灾而翻落了山崖,都十分忧虑和感概,凭着救灾的物品安置好村里的老弱妇孺,带着几个壮汉就前来帮忙寻人。
“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抄近下去。”马大华看着消防员们套着八字型挂绳锁,准备以绳索攀爬下去,不由叫道。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眼睛一亮,就连宣雨那双如同一潭死水的双眸,也像渲染了一丝光芒。
周文斌立即让指挥队长重新拟定救援计划,带着人就跟着马大华抄近路下山,天色越来越不好,眼看着又要下雪雨,早一点找到人,多一分希望。
他看向宣雨,想开口劝她留下,然而,看到她眼中的希冀,那煞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的话并无半分作用。
看着她有些踉跄却又坚定的步伐,那单薄的身影,那在人群中一眨眼就会消失的娇小身子,周文斌心头泛酸,却又替风清云感到高兴。
患难见真情,有卿如此,夫复何求?
一行人脚步匆匆,由马大华带路,向山崖下扑去,此时,天色已然昏暗,随着一片雪花降落,又一片雪花降落,新的一轮降雪,又再来到。
越往山底下走去,宣雨就越觉得冰寒刺骨,她的双手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眉睫上是薄薄的冰霜,呵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以迅雷的速度瞬间消弭,
尽管如此,她仍然坚持着跟在后头,没有人劝她,有得只是藏在眼底深处的赏识,谁都没有猜疑她的身份。因为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她却能摒除一切危险跟着寻人,定然是将那人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
又是一个踉跄,就着身旁伸来的手爬起来,宣雨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摔倒,每摔一次,她都咬着牙飞快爬起,因为她知道,风清云不能等。
“我没事,继续走。”宣雨对身旁的消防员抿了抿唇,再度向前走去。
“快走,就要下雨了,快到了。”在前面的马大华藏在白茫茫的雪雾里,高喊着。
山崖下,白雾如纱,氤氲一片,寒风凛冽,冷得人牙齿咯咯作响。
宣雨将冲锋衣的帽子重新戴在了戴着毛线帽的头上,仍抵挡不了那刺骨的冷钻入衣裳,这山崖下,已是零下十多度了吧?
嗒的一声细响,又一声,宣雨抬头,却见颗颗雨点漫天洒下,打在人的头上生痛,她的心底一片生寒,恐慌将她快要吞噬。
下雨了,雾色深沉,能见度越发的低,仅仅能见到身侧一米的人影,而其它,除了闪烁的灯光,再无其它。
“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