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眉头深锁,像是怕什么宣之于口一般猛然咬住嘴唇,她一下一下做着深呼吸,严厉地警告着自己的心脏:别疼了,听到没有别这么没用
过去了,已经都过去了,郭了了,不要再轻易服输记住,你已经脱胎换骨了
屋子里的摆设多多少少蒙上了些许灰尘,郭了了本来想弄弄干净,但一想到还在楼下等待自己的司机,她只好叹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然后她就开始在几十平米的屋子里瞎转悠起来:去厨房里叠叠桌布,看看碗柜里的锅碗瓢盆;去卫生间开莲蓬头,看着喷洒下来的水开出一朵白色的花;去阳台上给即将要枯死的盆栽浇浇水,仰头望了一眼漫天的繁星
其实,郭了了根本不知道回来做什么。
她只想找个借口,出门透一口气。
然而她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好回最熟悉最安稳的小窝,静静地呆上一小会。
最后,郭了了走进自己的卧室。
没有地方可坐,她只好站着,余光瞄见抽屉开着一条小缝,她便过去整个打开来。
抽屉里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郭了了随意地扫了两眼,然后将里面厚厚一本相册取出来,一页一页缓缓地翻阅,就像是在缅怀自己已经死掉的过往,一去不复返的爱情。
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一张毕业照,高中时期的所有同学由矮到高排成三排,各门主课的老师坐在最前排,有些女生亲昵地挽着他们的手,将脑袋依偎在三年来勤勤恳恳教导她们成材的大家长们的肩膀上。
因为即将要各自远行,可能以后都无法再碰面,所以才会那样恋恋不舍。
十九岁的少男少女,青涩稚嫩的脸庞,跃动着肆意张扬的青春。
年少的他们是那样的骄傲,总以为离了自己便有人会活不下去,总以为地球是以自己为中心转动的,总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然而,成长教会了他们许多东西。
没有人离了谁,是会活不下去的。
世界这么大,不论少了哪一个人,都不会停下它忙碌的脚步。
而年少时做的那些自大而张狂的梦,终有一天会被时光的列车载走,送到你永远也触及不到的地方去。
郭了了吸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能很平静地翻过这一页,但是她的手早已经捏住相册的一角,却久久无法将它合上。
她明明使了最大的气力。可是,她做不到,就像有人给她下了定身术一般。
郭了了的视线凝在个头最高的那个男生身上,竟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七年前的霍璟然,眉宇之间已经尽是王者之气,但棱角尚未完全打开,少了几分如今的温润从容。
他的眼睛没有看向镜头,而是转向一旁,望着前一排白寒依的侧脸,静静出神。
而她却只能在照片之外,感受着多年前男人毫无温度的精致容颜,可怜得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乞丐。
多可笑
终究,兜兜转转,霍璟然最爱的,仍旧是白寒依。
郭了了蓦地想到那张临出霍家前被她撕成两半的照片。
她毁了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却在总共五十多人的群像上寻找彼此的身影,真是造孽
郭了了吸吸鼻子,将照片抽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她想,自己总不至白来一趟。
然后郭了了挺直腰板,将之前呆过的地方的白炽灯一盏一盏按灭,最后走到客厅。
她的手指搭在开关上,刚准备按下去,拉开门的时候投射过来的一大片阴影却吓了她一跳。
郭了了本能后退一步,脚却扭到了,她急忙伸手扶住墙,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