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南宫裔动了怒,立刻正紧起來。
南宫裔神情一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
卫云心中一疼,近身來到南宫裔身旁夺了他的酒杯,拉住他的手温言劝道:“让奴婢陪皇上少喝几杯倒也可以,但酒喝多了伤身,皇上需注意才对。近來看皇上有些憔悴,奴婢方才已经嘱咐小厨房去炖了一些安神汤,一会儿给皇上送來。”
南宫裔感到卫云手心传來的温热,不禁惊诧的抬眼,错愕打量了卫云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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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裔心中想着,不禁有了一丝兴奋,面上却仍旧装作平静,只微微勾了勾嘴角,略带打趣的道:“你现在对我的样子,可是越來越像娘子对相公的感觉了。”
卫云脸颊一红,羞恼轻嗔:“皇上竟有心思寻我开心!”
南宫裔嘴角一勾,一把将卫云揽在怀中低问:“为什么不能有?嗯?”
卫云神情一慌,有些羞恼的推开南宫裔:“别忘了……梁姐姐刚死……才百日!”
南宫裔神情一僵,眼神又重新暗了下去,松开卫云,苦涩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干:“朕……今日拿了如玉最爱喝的洛桑酒來……你也陪我喝一杯。”
卫云心中一动,不想,他也带了洛桑酒,來祭拜梁姐姐了。
卫云微微叹息一声,坐在南宫裔身旁,倒了一杯酒,细细地浇在地上,低声吟道:“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且当给姐姐送行了吧。”
“卫云。”南宫裔忽然叫了一声。
“嗯?”卫云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中,不解的抬眼去看南宫裔。
南宫裔低头盯着空酒杯,半晌,冷不丁的问道:“你真是出身在烟柳巷?”
卫云手中酒杯一晃,心中“咯噔”一下,他……为什么问这个?
斜眼去看南宫裔,却见他低着头,双眼盯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似喃喃自语道:“琴棋诗书,无一不通。你一点也不像风月场里的花魁,倒像个官宦人家的小姐。”
卫云心中打鼓:他……难道知道了什么?
卫云不动声色地起身,再给南宫裔斟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满上,一边平静说道:“奴婢哪里有那么好的命。不过沦落风尘一可怜人,善才们用心多些罢了。”
南宫裔轻笑一声,似自顾自地评述道:“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卫云心中一紧,握着酒杯的手指也跟着轻轻一抖,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南宫裔是知道了什么的。否则……凤凰台初见那日……玉佩的事情怎么解释?
南宫裔将卫云斟满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顿了顿,道:“真可惜,你一舞惊四座引周子亚一掷千金的那晚,我正在父皇身旁侍奉,否则……或许能见上你那一曲惊艳的。”
卫云心中一动,给他杯中添了酒,也给自己添了一些。
南宫裔眸色深沉,半晌,一口喝完了杯中酒,抬眼仿佛看到了那个高挑的青衫身影立在自己眼前,用一招穿云直刺自己胸口,不禁恍惚问道:“你……可会舞剑?”
卫云心中一痛,想劝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南宫裔见卫云不答话,神色又重新有些黯然,低下头,盯着见了底的酒杯喃喃道:“真可惜……既见不到如玉舞剑,也见不到你跳舞……”
说着,兀自倒了好几杯酒,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
卫云记得上前阻拦,争夺中只听得“哐啷”一声脆响,酒壶被打翻在地。
卫云错愕看着南宫裔有些惊诧的目光,不知哪儿來的勇气,骂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