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再有比试也会让著少爷,孩儿……孩儿只求娘别伤心。」
常卉娘一怔,笑出泪来,「与你无关,是娘失态。」
人世闲有著许多由不得人的无奈;因为有私心,有取舍,於是便有了无奈。
「娘……」堂儿担心。
「老爷对咱们家的这份恩情,你千千万万要记在心上。老爷若决定收你在身边,必会对你很严苛,往後会有一段日子比现在苦上许多。为了爹娘,你要忍著点,知道吗?」怎能不伤心,她终於明白,她的感情已随亲爱的夫君逝去,无法再爱任何人,即使那人是她的骨血,也不能够。
「娘,孩儿可以吃苦的,娘不要哭呀。」
常卉娘还想说什么,身旁的婴儿这时欠动著身子,双手不安分地挣出锦被。婴孩嘴巴动了动,突然放声大哭,害得背向她的堂儿冷不防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查探究竟。常卉娘抱起婴孩轻轻摇著,见儿子眼睛瞪大,一脸呆愕,忍俊不住失声笑出。
「娘,小姐……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可能是受惊了。前天阿菊粗手粗脚吓著了小姐,这两天她睡不好,吃得少,才会闹成这样。身子不适的婴儿都这样,你像小姐这么小的时候也一样。压压惊就会没事,别怕。」
他也曾像她这样闹过?母亲低声下气拍哄著婴儿,闹得正凶的婴孩非但不理,反而变本加厉哭得天地变色,堂儿难以忍受地皱著鼻头。
「娘听六小姐的奶娘说,她是所有小姐里面算是比较好带的了,不怎么腻人也不怎么爱哭呢。」常卉娘温柔的眼忽然瞥向窗外。
怎么瞧也不觉得这爱哭的娃儿乖巧,堂儿被她哭得有些烦。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帮娘看著小姐一会儿,娘去隔壁王大婶那儿,看看她还有没有压惊符。」别具深意看了他一眼,她不等他回答,迳自将婴孩放回床上。临下炕前,她突然紧抱了他一下,含泪低语:「你莫怪娘。」
「这,娘……」堂儿错愕地瞪著远去的娘亲,又呆愕地瞪回来。
婴儿喉咙一扯便不知道要停似的,号哭不休,声音宏亮且拔尖,堂儿僵在炕边不知所措。眼巴巴乾瞪半天,哭声有增无减,他无助地爬上炕,端身坐在婴儿身侧。
她的脸好红,不……不要紧吧?他来回张望门口,一脸慌乱。
婴儿哭了好半晌,吵人的哭声逐渐沙哑、静默,就在堂儿庆幸的才要松口气,她却又以惊人气力凄厉地号哭起来,哭得他灰头土脸。娘……娘怎么去了那么久……
「嘘,乖乖,你不要哭,娘等会就回来了。」他好声好气想帮她擦泪,手抬突然被胡乱挥抓的胖手握住,心头一阵震汤。
小姐的手好软、好好摸……堂儿著迷似的伸指触了触,谁知竟把婴儿雪白的手腕碰出豆大污渍来。
糟了、糟了!他小心翼翼将指头抽出,想下炕找乾净的布帮她擦净,婴儿的号哭声惭歇,一双汪汪波眼半垂下,似乎是累极。
堂儿坐回身子,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惊扰了她,又惹来另一波灾难,麻烦可就大了。
窗外将一切看在眼底的两人,表情各异,心思亦不同。
衣著华贵的中年男子收手在後,似乎这几眼已够看出什么,移步出破败的院子,神色一如来之时,安适自得却也瞧不出心思。「卉娘,你真下定决心了?」
「堂儿往後请老爷多担待、费心了,老爷的恩惠卉娘谨记在心,无一刻敢忘。」尾随其後的常卉娘,安然说道。
「日子挑好了?」
「下个月初八。」
「你真舍得?」
「难舍能舍,来得亦去得。」她泛出一抹超然的笑。
男子冷锐的眼神闪过什么,「呵呵,你尘绿既了,心无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