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刺。
殷迟脑中电光石火闪过冯宿雪之言:「你得打赢看门之人才得进去。。。 你多半打得赢,我却不要你下手太重。」故技重施,又推韩浊宜去挡,短剑跟在韩浊宜身后,只待突袭。守门那人却是反应甚快,长剑绕过韩浊宜,变招来刺殷迟左腰。长短二剑当一声相交,长剑余意不尽,殷迟已知这人画水剑与自己当前造诣不相上下,急退一步,掐住韩浊宜头颈,叫道:「你瞧这是谁?」
那人也即住手。韩浊宜身子背着剑室外的绿焰灯光,又低头强忍伤口痛楚,但那人自是认得,惊道:「快放下韩先生!你要做甚么?」殷迟道:「画水剑谱交给我。」
那人一愕,随即摇头道:「不是我们不让你取谱,实在是你带不走。」殷迟这时也认出了他,知道这中年汉子叫姜垣,过去见过几面,见过其服药狂欢之状,却不知他原来便是剑室的看门人,画水剑术这样高。这时哪还有余裕去追问为何带不走剑谱,拉着韩浊宜便往剑室中闯,又喝:「拿来!」
剑室入口狭窄,殷迟知道姜垣投鼠忌器,竟从他身旁硬挤而过,肩头将他撞开。姜垣并不反击,侧身让外间绿焰灯光透入剑室,冷笑道:「整间剑室的书册,尽是画水剑谱。你若能携带,不妨通通拿去。」
殷迟抬头一望,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间小室之中,层层架架摆满了书籍,册页从纸张到绢布、竹简皆有。他揪着韩浊宜衣领,立在其中一个大书架前,望着上头以天干地支作为标号的书册,一时茫然。姜垣在身后说道:「画水剑术,博大jīng深!由轻功入门,衍生无数绝技。别派武功是由低至高,一条道走上去;画水剑却是有如大树,练到一个境界后,各门绝技开枝散叶,自此触机创新,永无穷尽之rì。」
韩浊宜在殷迟逃亡途中,始终不发一言,这时突然道:「前人练到高深处,更有画冰为水的神威。姓殷的,你大约连画水剑怎生来的都不知道罢?我告诉你,画水剑之创发,还在天留门之前,数百年来,剑谱不断增补。当今天留门中,尚无人能将剑术练全,也是不可能练全!」
殷迟明知他俩是拖延时间,好让冯宿雪追上自己,仍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甚么是画冰为水?」姜垣慢条斯理地道:「剑落极快,剑劲极强,一块大冰块便被画成了千百块碎沫儿,转为温热,瞬间融化。韩先生,我有没有说错?」
韩浊宜忍着疼痛,笑道:「小姜,当年你在常居疑手下帮他搬书晒书,学到的挺不少啊。」姜垣道:「那时我只是个幼年小厮,若非韩先生发难,将老家伙激走,也轮不到我上位。」
殷迟听二人一搭一唱,势已不能再在剑室中踌躇,心道:「我现下遇到的练剑难题,不知哪一本才能解答。也罢!我夺得一本是一本。能练成甚么,一概听天由命。」游目而望,见到架上的「壬辰」字样,「我是壬辰的生rì,便从此处下手。」提一口气,拎着韩浊宜游走室中,伸剑在架上接连击打,回过身子,架上书册纷纷落入背后木箱之中。短剑击打书架之后,即又抵住韩浊宜颈子。他力道拿捏已是甚准,仓促间任意挥洒,韩浊宜又扭动挣扎,他剑尖亦丝毫没触及韩浊宜皮肉。
姜垣与他只交过一招,但从他这几下动作,已看出他功力,哼了一声道:「门主亲自传剑,果然成就不凡。」
殷迟喝道:「还有她没教的!」一剑随着话声而至。原来他抛下木箱,竟纵在空中,踏过韩浊宜头顶,居高临下向姜垣天灵盖猛刺。姜垣只能看出他的画水剑轻功如何,却料不到这戏法身手,惊噫中举剑急指殷迟小腹。他画水剑功力既与殷迟相差不远,还击时便同样迅捷飘忽,各向对方要害进袭,二人剑势都是有如飞雪,长短二剑几乎未曾相交。
殷迟居高临下,大占便宜。他将韩浊宜踩在脚下,足尖伺机去踢韩浊宜头颈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