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慕飞迟疑未语。
宛平县却忍不住又道:“严大侠,小女她是……”
严慕飞眉锋微皱,道:“赵大人,我已经知道令媛害的是什么病了,实际上说,这不能叫病,只能说是先天上的一种残缺……”
宛平县忙道:“是什么?”
严慕飞没说话。
赵玉琴嫣然一笑,道:“严大侠,人人视死为畏途,我却并投有把死看得那么可怕。”
严慕飞一摇头,想说些什么,但他突然转注宛平县道:“赵大人,可否容我跟令媛单独谈几句话?”
宛平县望了望解缙,有点犹豫。
面解缙却一笑站起,道:“赵大人,你我那盘棋还没有下完呢!”
宛平县投过感激的一瞥,站了起来跟在解缙之后出了小亭。望着那两位背影不见,严慕飞收回了目光,道:“姑娘,恕我唐突,我希望姑娘诚诚恳地跟我谈谈。”
赵玉琴浅浅一笑,道:“自无不可,敢不遵命,只是,严大侠当真已看出……”
严慕飞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赵玉琴道:“看来求医多年,严大侠才该是名医……”
顿了顿,接问道:“严大侠说我这不是病,而是先天上的一种残缺?”
严慕飞道:“是的,姑娘。”
赵玉琴道:“那是什么?”
严慕飞道:“姑娘不该问我。”
赵玉琴呆了一呆,讶然笑道:“严大侠,这话怎么说?”
严慕飞道:“姑娘,我希望姑娘诚恳……”
赵玉琴道:“严大侠,对你,我没有虚假!”
严慕飞淡淡一笑,道:“姑娘有一身好的武学……”
赵玉琴讶然说道:“严大侠你说什么?”
严慕飞道:“姑娘有一身很好的武学。”
赵玉琴突然格格娇笑道:“我只当严大侠是位真名医,却不料……像我这么一个弱不禁风,苟延残喘度日的女儿家,严大侠竟说我有一身很好的武学……”
又是一阵格格的娇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按说,这很失态,然而严慕飞一点也没在意,他只是平静地凝注着眼前这位美姑娘,一语不发。
渐渐地,赵玉琴声嘶力竭了,她不笑了,她带着娇喘,娇靥上泛着一丝难得的红润,回望严慕飞:“你仍认为我有一身很好的武学?”
严慕飞淡淡说道:“我同时也认为姑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衷。”
赵玉琴“哈!”地一声,道:“我又想笑了。”
严慕飞道:“姑娘只管请,等什么时候姑娘笑够了,我再跟姑娘很诚恳地谈正经的。”
赵玉琴没有笑,凝目说道:“你认为我不够诚恳,不够严肃?”
“不!”严慕飞道:“我认为姑娘的确很有才华,由姑娘的琴艺及掩饰可见一斑。”
赵玉琴浅浅一笑,道:“琴艺,我自认不差,至于掩饰,恐怕你错了。女孩子家该会的,我样样会,样样精,唯独不擅此道。”
严慕飞道:“姑娘,难道你不珍惜自己的才华?”
赵玉琴道:“谁说的,人世有不珍惜自己的才华的。但造物弄人,我生来命薄,若之奈何,夫复何言?”
严慕飞道:“姑娘,我惊于姑娘的才华,视姑娘为当世奇女,诚心诚意来贡献绵薄,姑娘怎好如此对我?”
赵玉琴沉默了一下,旋即她又笑道:“我只有一句话,你错了!”
严慕飞淡然一笑,道:“姑娘自视很高,奈何连个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我的确错了,那么,姑娘,容我告辞!”
他欠了欠身,站了起来。
赵玉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