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夸奖了!”
严慕飞道:“敢莫是大人的什么人?”
宛平知县赧笑说道:“小女偶尔戏弄,所学浅薄,不成气候,严大侠莫要见笑!”
严慕飞呆了一呆,道:“原来是令爱!赵大人,严慕飞无意奉承,令媛琴艺之高,放眼天下找不出几个堪比,赵大人有女若此……”
解缙哈哈一笑,道:“昔日余伯牙遇锺子期,今夜赵大人之令媛逢严壮士,有道是:
“知音难求……”
严慕飞微笑摇头,道:“严慕飞粗知琴艺,说来犹在门外,何敢称赵姑娘之知音,不过,这琴音之中满含幽怨悲凄,令人闻之心酸泪落,莫非赵姑娘有甚不平遭遇?”
宛平知县满脸愁苦地一叹,接道:“不瞒严壮士说,小女生来命薄运乖,恐怕要幽怨悲凄地过一辈子了……”
严慕飞讶然说道:“赵大人,这话怎么说?”
宛平知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似乎有犹豫,似乎有什么不愿告人的隐衷。
严慕飞忙道:“赵大人,恕我唐突冒昧!”
宛平知县一叹摇头,道:“严大侠,说来这也没什么怕人知道的,本县为官数十年,敢说清正严明,从没有做过亏心事,却不料小女她却……”
吸了一口气,接道:“严大侠,是这样的,小女自幼体弱多病,本县先时只当这是女儿家的通病,也未在意,不料年长后动辄便昏厥在地,长年脸色苍白,身体弱得不得了。本县至此始觉不对,始遍延名医为她诊治,岂料看过名医不下百位,竟没有一位能看出她是什么病。本县如今是灰心了。小女自知难活几年,遂也整日埋首后楼,把心思全放在了琴、棋、书,画之上,因之……”摇摇头,悲笑接道:“本县不讳言小女颇有才华,在琴、棋、书、画上也颇见造诣,可是那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说着,说着,他低下了头。
解缙一旁说道:“赵大人不必如此,祸福皆天定,半点不由人……”
严慕飞突然说道:“赵大人仅此一女么?”
宛平知县微微点头,道:“本县后来又得一子,但未满三岁就夭折了。”
严慕飞迟疑了一下,道:“赵大人,才女难得,我略懂歧黄,倘赵大人不以唐突冒昧见责,我愿毛遂自荐为令媛……”
宛平知县苦笑说道:“严大侠这是什么话,好意本县只有感激……”
严慕飞道:“赵大人,曾使名医束手的病,我可没有把握!”
宛平知县道:“严大侠,这是本县所听到的唯一与众不同的话,本县已失望过近百次了,何在乎多失望一次。”
严慕飞道:“那么,假如现在方便……”
宛平知县站起来道:“本县这就去叫小女前来。”
严慕飞忙道:“不,赵大人,该我去,再说,我也想借机会欣赏一下赵大人这府邸的美好夜景。”
宛平知县强笑说道:“严大侠会说话,恭敬不如从命,只有偏劳严大侠了。”
转向解缙欠身说道:“大人请坐坐,卑职……”
解缙摇手笑道:“老夫好学一生,岂愿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赵大人请带路,老夫也跟去瞧瞧。”
宛平知县忙道:“怎敢劳动大人……”
解缙哈哈一笑,道:“钦差都动大驾,何况老夫这小小的翰林学士?”
宛平知县未再多说,谢了一声,当先带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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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宦门红颜奇女子
出大厅,走着一条青石径,越过一处月形门,进了后院,琴音更清晰了。严慕飞听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