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叶片。
叶片被指甲掐出的液体很凉,滑进手心可以让手心恢复到正常的温度。
“他说他对你很感兴趣。”
“主人想说什么。”声音又近了些,她继续掐着手里碎裂的叶子,有点忘形。但感觉不到叶子液体的温度。它冰冷的温度,这会儿对手心似乎已经不再起多少作用。而随即一只手从背后轻轻伸了过来,拈住她的下颚,又从下颚默默滑到锁骨。
叶子从手心掉了出去,绿色的汁液滴在裙边上,拉出道细长的痕迹。
“他想见见你。”他说。贴着她的耳。
“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转身,却随即发现自己的鼻梁离他的嘴唇不过半指的间隔,一时的僵滞,片刻,侧过脸:“很晚了,主人,每个人都睡了。”
“现在。”
苏苏不语。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越过她的头顶看着空荡的大门。
“这是命令吗。”她问。
他沉默。
半晌,苏苏垂下头:“好的主人。”
她听见他轻轻吸了口气,却不能肯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对美丽的,晚霞似的瞳孔。
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径自走向大门。两名侍女随后从外头走了进来,一个拿着团雾气似的衣裳,一个托着盘流着异彩的饰物。
珍珠,玛瑙,宝石……
早有准备的吗,辛伽。
看着大门,苏苏沉默着接过衣服。门外脚步声渐渐远离,她转过身面向露台,然后在两名侍女带着点惊诧又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把那些饰物有条不紊一件一件丢到露台外。
一件一道光斑,像是流星划破黑夜。
很好看,特别是和地面撞击到的一瞬间。
一件绛红色的长袍松散而随意地披着,这就是赫梯王曼迩拉缇身上仅有的装束。
可能是刚沐完浴,头发湿漉漉披在脑后,几丝垂挂在胸前,将布袍染湿一片,勾勒出一些坚硬的线条。他就那样懒懒坐在池子边的藤榻上,半靠着枕垫侧头看着苏苏,暗灰色眸子在火光下折射着一种金子似的光泽。
“你来了。”他说,脸上笑容温和,一只银色的环随着他嘴唇的动作在耳垂微微晃动:“坐。”
苏苏看了看四周。
那些送她过来的侍女和寝宫里原先伺候着的侍女都退下了,周围显得很空旷,而除了水池边一张大床,她找不到一处可以让她坐下的地方。
所以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处。
“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吗。”似乎对她的沉默不以为意,曼迩拉缇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得更加舒服一些:“帮我拿杯水过来好吗,苏苏。”
苏苏又朝周围扫了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找到了放着饮料和瓜果的桌子,倒了杯水,几步走到他身边朝他递过去:“他说你想见我。”
“他,你称呼你的王‘他’么?”
苏苏怔了怔。
他却又笑了,伸手接过杯子,碰触到她指尖的时候忽然出其不意捉住她的手,翻开,看了看:“很深的伤口,你做了什么,苏苏,被伤成这样。”
“没什么。”收手,手指却在抽离的同时一阵锐痛。一条极细的红线在皮肤表面印了出来,带出一点暗红色的血珠。
“要不要紧?”再次捉住苏苏的手,于是苏苏看清他手指上那个银色的戒指,光洁的环上一枚切割得冰凌似的宝石,亮得耀眼,亦犀利得刺目。
苏苏拢了拢手指。
他的目光从她手指移向她的眼睛:“它总是不自觉地喜欢把美人的手割伤呢。”
苏苏不语。抽回手指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