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驼上,手和脚都被锁着,这让她看上去就像一捆系在上面的麻袋,随着骆驼颠簸的脚步东摇西晃。
身下忽然一阵颠簸,苏苏不得不和小秃贴紧了以得到更多的空间好让自己不至于跌落下去。可怜这只大鸟并不比她幸运多少,两只脚爪被绳子绑着,它紧贴着苏苏,时不时拍打几下翅膀以维持身体的平衡,一双豆大的眼珠时不时惶恐地东张西望。
辛伽忽然回头看了苏苏一眼,在周围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那位年轻的利比亚王子朝他走来的时候。
引来小秃一阵没来由的痉挛。
这么热的天,走了那么久的路,他的额头上依旧一丝汗都没有,光洁而苍白的皮肤,因着一身特意换上的华服而显得有了那么一丝明亮的生气。华服是晴空最深处的那种蓝,上面用金线勾勒着细致精巧的图案。那是种很适合他的颜色,就像他身上若隐若现一种糖一样清甜的味道。
苏苏想着,觉得头很晕,嘴唇有点干。
她看到他微微一笑。侧面的嘴角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而快走到他身边的利比亚王子忽然抿了抿唇,喉结随之一动。
莫非他也口渴?苏苏猜测。
“伊斯卡因大人,”半晌,苏苏听见王子开口,他叫辛伽“伊斯卡因大人”,声音有点干,但还算动人:“我代表我的母皇,欢迎远道来到利比亚的尊贵的客人。”
“王子多礼了。”淡淡地笑,辛伽看着他的眼睛:“女王盛名远播,能见到她,是伊斯卡因的荣幸,她是伊斯卡因心目中的女神。”
“如果能听见大人的这番话,母皇一定会非常高兴。”
“那就有劳王子转达。”
“天很热,大人请随希尔扎得鲁一同进城吧。”
“请王子带路。”
的利比亚的皇宫很大,其实什么样的宫殿对苏苏来讲都是很大的,因为在这之前她进过的最大的屋子,是镇子老书记官的府邸。
皇宫比老书记官的府邸大了几十倍都不止。
安置苏苏的地方离宫门很远,是座堡垒般的塔楼,很高,透过窗可以将下面人来人往的景象一览无余。苏苏趴在窗台上,一根锁链把她的脚和这房间的大理石柱子联系在一起,长度刚够她走到窗前看下面的风景,这让苏苏比较欣慰。
她至少比小秃的状况好上那么一点。
人的脚被绑了,失去的只是走路的自由,鸟的脚被绑了,失去行走自由的同时还有翅膀的飞翔。
不能飞翔的鸟是可悲的,就像人的灵魂被迫束缚在一具僵去的身体。
小秃在角落里缩着身体,苏苏看着底下那些来来往往的身影,匆匆忙忙,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僵去。
接近傍晚的时候,苏苏望见底下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侍们忽然异乎寻常地紧张和忙乱起来,甚至包括一些路经的将官。
不久,一个身着华服头带金冠的女子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从皇宫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种奇特的慎重与压抑的兴奋。所经之处人人都跪倒在地,直到她与身边那些人上马出宫门,那些跪着的人才站起身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苏苏好奇着她是谁,因为她的穿着和走路的姿势比她从刚才到现在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尊贵。
“知道吗……是法老王……”
“喂……王亲自出去迎接了呢……”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低语。闪闪烁烁的声音,是那些躲在这附近偷闲的小女奴。
“嘘……轻点。”
“真想去看看……听说他是个很可怕的男人,会突然和我们国家交好,王都没想到吧。近来她真的很高兴。”
“听说他也有迎娶公主的打算……”
“是吗?我以为只是亚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