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快开了,鱼也怀孕了,他顿时压力倍增,每天眼巴巴地望着,生怕有什么不妥,这是神圣得不能再神圣的事。
他没看见鱼受精,就寄全部希望看鱼生产,鱼摆着大肚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怕它累着,想把它拴起来,后来担心它生产时没人帮助就放弃了。他不知道怀孕时多运动是有好处的。
花开了,他给家里的三位女士一人一朵,表现得很慷慨,他自己都感动了。
花还没谢,鱼快生了,他紧张得直冒冷汗,害怕有什么状况自己应付不来,拉来kuiva和sandy,毕竟她们都是同性,多少也有的心灵感应吧,他把鱼放在床上,打开台灯照着,三个人趴在床上一点声都不敢出,鱼好像很难受,用力甩着尾巴,从黄昏到深夜,三个人都成了兔子,那鱼还是甩尾巴,
“它难产了”
Kuiva打着哈欠,他一下子精神了,
“那要剖腹产吗?”
天顺立刻担心也没有那么小的刀,
“它会死的”
Sandy还有几分伤心,
他便开始一下一下数鱼甩尾巴,从一到十,到一百,后来三人都睡着了,这和数山羊催眠是一样的。
也不知是几点,他忽悠一下醒了,第一反应是刚刚数到哪了,抬眼望着鱼,肚子没了,
“生了,生了”
他摇醒姐姐,
“我看看”
Kuiva也兴奋起来,可仔细一找一条小鱼都没找到,他调亮台灯,仍是一条都没有,可鱼的肚子都扁了,
“小鱼被大鱼吃了”
Sandy悠悠地说到。
姐姐的声音成了死神的声音,眼前的鱼缸成了地狱,那鱼还是甩尾巴,一下一下,他又是吓得动不了眼睛,看鱼飘来荡去。
他把刚生产的鱼丢掉了,在他看来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他容得下花谢后花瓣化成营养被花吸收,容不下大鱼同样的本能,因为花瓣幸福过,而小鱼,他还没见过。
Cherry抱着他说:
“人和鱼不一样”
他没有鳞,没有尾巴,不能在水里呼吸,他就信了她的话。
爱尔莎不时来探访,他都在花园里忙,她会殷勤地帮他捉虫,活活闷死在罐子里之后她会打扫尸体。他送她一枝花,拜祭那些死去的小生命。
她是太阳,火辣辣,有时为了他的一句话笑到他皱眉才住口。
他们成了朋友,可以小聊几句然后她就大笑不止的朋友。
后来他才知道她大笑的理由,他怕昆虫。
毕竟这是她不可能知道的,也猜不到的。
他也挺喜欢她,可和她在一起总觉得有点别扭,她穿得有点单薄,他有时不得不面对她半透明的轮廓,怪怪的。
她有时溜进他的房间,在他洗干净的衣服扣子上系上自己的头发,他知道是她,因为别人不经过他的同意是不会碰他的衣服的,有时她不知从哪找来的昆虫图片放在他枕头下。如她所愿,他每次都吓得出汗,如她所愿,他恢复冷静后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骂她,你就是个混蛋,他几乎忘了她是女孩子,她在那边小声说,你就是个笨蛋,然后嗖地一下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她养了他的鱼。
Kuiva把那鱼给了她,她听了鱼的故事就发誓一定要再生小鱼送给他。
她比他还投入,每天扒着鱼缸,想着这鱼曾凝聚了他那么多注视,如今她也这样看着它,真像一对爸爸妈妈。
有时被她笑得受不了,他也会笑笑,她就上来扯他的脸,他的脸就红成一片,她会顽皮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他居然不觉得有什么错。
有时他仍会和自己发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