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停下,站在原地沉默半响,转过头来对高尚说:“该来的终究会来,躲都躲不掉!派人去传王难得之子王子颜来见本王!”
高尚拱手:“是!”
“等等!”赵子良叫住高尚,想了想后说道:“算了,王难得当年做过我的副手,安史之乱期间又在我麾下作战,算起来本王在朝中与朝廷大臣们的关系,除了臧希晏之外,就数他跟本王的关系最融洽了,本王还是亲自去一趟看看他的后人!”
王难得在宝应二年病逝了,生前累封琅邪郡公、出任英武军使,死后被追赠潞州大都督。他的儿子王子颜却没能继承爵位,王子颜从小跟随父亲从军作战,武艺高强、领兵作战经验丰富,战功卓著,但王难得却很少给他报功。王难得死后,王子颜只是得到了一个检校卫尉卿的虚职,每天在衙门里点卯之后就没什么事情,几年来一直赋闲在家。他们父子二人都不是会经营家业的人,王难得在世时很体恤麾下将士,时常拿出自己的俸禄补贴给将士们,因此他家里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赵子良和高尚等人带着一些侍卫来到了王子颜的家里,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小院,小院内收拾得很干净,却器具都已经极为陈旧,大概很久都没有添置新东西了。
赵子良下马走到小院门口就听见院内传来练功的呼喝声,忙阻止高尚敲门,走到旁边院墙边上通过院墙上的小洞观看。只见小院内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正拿着一杆铁枪耍得虎虎生威,铁枪在此人的手里,耍的招式气势刚猛、劲气四溢。
看了一会儿,壮汉练完了,收枪收功。赵子良忍不住出声赞道:“好枪法!”
院内的壮汉大惊,扭头看向院墙大喝:“谁?”
赵子良对高尚努了努嘴,高尚便伸手敲门:“摄政王驾临,王将军还不来开门?”
原来传来一声惊呼:“啊?”随后便传来王子颜颇为慌乱的招呼妻儿出来迎接赵子良一行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小院的门才打开,王子颜出现在门口,看见赵子良便抱拳下拜行礼:“大王驾临寒舍,小臣有失远迎,恕罪!”
赵子良把王子颜扶起来,又招呼他的妻子儿女都起来,笑着说:“本王是突然来,又没有知会你们,你们哪有罪?不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小臣都慌乱得糊涂了,大王快请!”王子颜说着立即请赵子良一行人进去。
到了堂屋内,赵子良坐在了主位上,王子颜的妻子端来一碗粗茶水,王子颜颇不好意思的说:“寒舍简陋,也没什么好茶款待大王”。
赵子良喝了一口茶,问道:“王子颜啊,你父亲在世时军职不低,长期当任主将,你也是战功颇多,俸禄加上朝廷的赏赐,收入也不算少了,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
王子颜没好意思回答,倒是他的妻子说道:“他们父子俩都一个德性,见不得麾下将士们过苦日子,时常拿自己的俸禄和赏赐接济那些受伤的兵士!”
“这就难怪了!”赵子良恍然大悟,随即问道:“你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将军,怎么现在混了个虚职?赋闲在家里岂不是浪费了这身本事?”
王子颜的妻子又抢着说:“得罪了人呗!他们父子俩一个德性,性子耿直,见不得朝廷中一些不良风气,看见了就要说就要管,朝廷中那些大官刚开始还看在死去公公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可次数多了,那些大官们就受不了了,给了他一个虚职让他混日子!”
赵子良笑道:“王子颜啊,朝廷武将当中在你这个年龄段的,你的才能算是比较出众的,总赋闲在家太浪费人才了!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再出来带兵?”
王子颜的妻子却是个机灵的女人,她立即用脚踢了踢他。王子颜反应过来,马上下拜道:“小臣随时听从大王的调遣!”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