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使人轻易察觉。
许是张弛见徐子青狼狈,甚至数回被灵剑割裂衣袖、衣摆,自以为事情将成。心中喜悦,加之灵力渐空,就难免略失防备。
徐子青见状,目光一冷,正面直往张弛处冲去!
他飞得极快,短短五六尺间眨眼即到。
灵剑紧随而来,但恰要与张弛撞上的刹那,徐子青忽然消失了。
“啊——”张弛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那灵剑不及煞住,直直穿破了张弛的丹田!
张弛的丹田,全毁!
若是灵剑是在与丹田融合成功后再行淬炼,它必不会伤到张弛的丹田半分。可正是这一丝不融,当灵剑挟万钧威势要刺穿徐子青时,那强大的力量就霎时将张弛已然空了大半的丹田绞成粉碎!
张弛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倒地不起,神情更是委顿不堪。因他再不能操纵,灵剑也骤然落地,离他却还有数尺之远。
他侧头看向旁边,眼中终是闪过一抹不甘。
原来就在一旁不足三尺处,不知何时生出了一株巨木,通体乌黑,似金非金。正是千年钢木本体。
而这钢木之中,正缓缓走出一个青衫少年。
此时他素来柔和的面目上露出一分冷硬,总是带笑的唇角也微微抿着,像是有些怒意,又仿佛有些怜悯。
正是徐子青。
那株千年钢木,正是他于千钧一发时掷出的钢木剑落地而化,他则瞬间使出木遁之术,隐蔽于钢木之中。使那灵剑顺其来势,反噬其主!
因唐文飞立下规矩,不能伤人性命,他便也不会诛杀张弛。
此人满心愚忠,性情顽固,不可晓之于理。徐子青也无心与他说理。
既然无量宗想要废掉他的丹田,那么他也只好让无量宗此代最负重望的天才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压下心中那一分不忍,徐子青看了张弛一眼,转身离去。
此事已了,他现下当继续修行。
至于这张弛日后遭遇如何,已然不被他挂在心上。
不出徐子青所料,余下几日里,不曾有人到他洞中拜访,亦无唐云飞传唤。就好似此事并未发生过一般,没有丝毫痕迹。
徐子青也很安然,与往日一般,晨起后挥剑三万次,再打坐入定,提炼真元。如此反复,不觉疲累。
两月后,洞外又生异兆。
徐子青睁开眼:“又有人筑基?”
上回那流火门程岸筑基失败、神魂俱灭,很是打击了众位天之骄子,使他们原本自恃天资而生出的傲慢之心霎时落入腹中,同时心中也生出许多惶恐。
这次不知是何人克服那等心魔,居然敢于筑基?
徐子青不由有几分佩服。
因他自个是单灵根,倒是不如那些杂灵根的修士般,忧心体内杂质于开辟紫府时有碍。可宿忻定然还不能筑基,这一个筑基之人,必然是有大毅力、大坚忍的绝佳天才!
他当即站起身,挥去禁制。
今日三万挥剑早已做完,倒是不妨碍他出去瞧一瞧那位卓绝的修士。
想定了,徐子青就走出洞去,与上回一般落到山壁之下。
亦是同上回一般,许多修士早已等候在那处了,竟显得比上次更加急切。
红衣少年与他散修盟中人一处,见到徐子青,就是笑道:“你这次慢了。”
徐子青一笑:“总不能此次都快,水满则溢嘛。”
宿忻也不跟他打趣,神色间显得有几分神秘:“你猜这回却是谁在筑基?”
徐子青见他卖关子,便向四处扫了一圈,待回头,微讶道:“严少主?”
宿忻点了点头:“正是那天衍门的严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