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诃真人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才道:“你那师兄除却修为胜过他的外,旁人却是看不在眼内,不知详情,实属平常。”
徐子青连连点头,他自然也晓得这个,只是不知为何方才忍不住泄露了心思。
不过到底都是修仙之人,心性坚定,很快两人都抛开情绪,说起了正事。
丘诃真人不愧是活了四百多年之人,当下就把杜家之事尽数说给了自家这二弟子听闻。
原来在五陵仙门里,因着修仙之人寿命久远,但凡是成为老祖的修士,总是会留下血脉,而血脉还能生出血脉,多年下来,子孙就有无穷。虽然没有灵根的不能留在门内,但是只要有灵根的,不论旁支嫡支,终究能形成一个修仙的家族。
到如今,仙门里已然有了许多形成规模的家族,甚至暗地里还有十大家族的称号,也被宗主默许了。
杜家就是其中一个家族,而且他的第一代家主杜卿之,就是一位已经飞升许多年的仙人。
那一位仙人是九千世界里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从炼气到渡劫,总共也不过用了五千年而已。
他曾经是一段极为辉煌的传说,有无数美貌女修成为他的妻妾,为他留下了许多血脉子孙,他不仅个人成就赫赫,在没有飞升之前,他的家族在仙门里也是极其显赫的存在。
但是当杜卿之飞升之后,他的子孙后代里就再没有出现过这么惊采绝艳的人物。所以之后那无比显赫的家族,也逐渐沉寂下来。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杜家现在是排不上五陵仙门十大家族的,可它底蕴深厚,又有两位元婴真人坐镇,也算是一尊庞然大物,等闲之人绝对惹不得的。
杜家的名声也的确很好。
五陵仙门很大,便是有司刑峰来导正宗门戒律,也总是有些事情兼顾不到,不涉及原则问题时,偶尔也免不了妥协几分、彼此留个颜面。
因而偌大的门派里,有靠山的不说全部都是耀武扬威之辈,也总有些不肖子弟,会仗势欺人。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宗门里百万弟子,些许小小浪花,又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上峰、大的家族,内中的蛀虫就更多了。有时候难免捅出篓子,就要在司刑峰里挂个名,更严重的也并非没有。
可是杜家这许多年来,族内子弟却是几乎不曾闹出什么大事来。
再说这个杜子晖,他平日里那个做派,任哪个人看了也谈不上多么喜欢。但他上了演武台后,就能瞧出他的实力来了。这未尝不也是大家族的底蕴所在。
只是丘诃真人再如何能耐,却也不知道杜子晖在杜家究竟是个什么地位,是嫡支还是旁支,他从前声名不显,这或者也是杜家的一种韬光养晦之意。
丘诃真人娓娓道来,不仅是徐子青听得认真,就连丘泽四人也渐渐凑过来,纷纷听得入神了。
他们只是为资源挣扎奔波的内门普通弟子,虽晓得杜子晖是来自一个颇有规模的家族,又哪里晓得那么多的渊源?即便是曾经打听过,也没能打听到十分详尽的东西。如今思及那杜家曾经有过的辉煌,心里就为骆尧有一丝后怕。
而骆尧听完后,心绪也有些复杂。
丘诃真人素来是照顾小辈的,他也有心对这几人提点一二,又对徐子青说道:“子青,你可以猜一猜,那杜子晖有多大的年岁?”
徐子青摇摇头:“弟子看不出。”
丘诃真人便笑道:“我观此人气息,并非如你这般纯净无垢,因此并非是单灵根的天资卓绝之辈。而我却能看出,他如今修行不足五十载,且观其底蕴雄浑,真元圆润,气息圆融,想必在筑基后期上,也已打磨十年乃至更久了。”
徐子青听闻,就是一怔。
不说是他,骆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