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太后说的是,华良媛可先行回宫。”东太后沉声应和。
荣惠松了口气,行礼谢恩。
只是东太后那双如枯井般的眼眸,波光一闪,又道:“倒是可惜了,今日开始众位小主就要做绿头牌呈去皇帝那里了。华良媛有疾,却是……”
西太后接过她的话头,微微一笑:“华良媛年轻貌美,倒不必急于一时的,待养好了身子,再呈绿头牌不迟。”
这话一出,荣惠就感觉到刚刚从四方传来的那如芒刺在背的眼神,变成了同情、庆幸、取笑。不过,如此荣惠倒感觉轻松了。若为了急着获宠而犯众怒,成了两宫太后和其他小主妃嫔的靶子,却是得不偿失了。
待荣惠回到静安宫,懿妃请来的张太医已经到了。
张太医约四十余,面黄脸方,瞧着很老道,给荣惠请了安:“小主金安。”
“劳烦张太医了。”荣惠微微点头,玉树先斟了一杯茶送到她手中,她缓缓喝了两口,方开始让张太医诊脉。
“……确是春咳,非是风热或风寒,寒包火、热兼湿,虽然是小疾,但小主却有些发热的症状,还须得好生养病得宜。”说着,张太医已经下笔写下一张龙飞凤舞的药方。
荣惠略颦眉,露出一丝忧容,作出几分扭捏之态道:“那张太医……这病要修养多久,才能把那绿头牌搁回去?”
张太医自然明白,微微沉吟道:“小主,身体要紧,何况春咳虽然未有传染之
症,毕竟姿态不雅,若叫陛下看到,总归是不美。”
“是的,太医所言极是。”荣惠敛眉,垂了头,又清咳数声。
张太医见状,不急不缓的道:“小主也无需过分担忧,等过个月余,入了夏,小主的春咳或已痊愈,届时就能承宠了。”
荣惠叹了口气,道:“这春咳来的不是时候,也只能是如此了。”
待张太医一走,玉树便将荣惠刚刚喝过的茶给浇了花,一边有些担忧的道:“小主,这什么时候是个头,总不能这一个余月都喝这种茶吧,虽然没大的坏处,但总归是不好。”
荣惠却一扫先前的愁容,神色间一片愉悦之意。她斜躺到拔步床上,笑道:“当然不会,我岂会拿自己的嗓子说笑。只是这张太医到底是懿妃点来的,咱们不准备准备,叫太医瞧出了些端倪,届时懿妃少不得大作文章。”
芝兰也很以为然,走上前来,低声道:“奴婢瞧着也是,这懿妃娘娘实在有些霸道,似乎连两宫太后和庄贵妃都不瞧在眼内呢。小主还是小心着些好。”
玉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不若奴婢再调制些温和的草药?免得再有太医来瞧时,露出马脚?”
荣惠摇了摇头,道:“也不必,懿妃此次叫了张太医来,不过是为了探虚实。但我到底只是个良媛,她哪能时刻顾及我,必不会再传太医来了。”说完,她微微翘起唇角,眼下另外两个良媛就够她忙了。
这时,喜善已经领着端了汤药的小宫女环儿进了来,荣惠便止住了这边的话头。
“小主,趁热服药吧。”喜善露出几分担心的眼神,见荣惠闻见药味皱眉,劝道:“小主,良药苦口,这若不好好医好春咳,只怕要误了承宠。”
“喜善姑姑,咱们小主向来不肯吃苦。”芝兰笑着捧过药碗,递给了一边的玉树,道:“玉树很识得些草药和药理,由她添几味东西过去,去了些苦味,再由小主服用吧。”
喜善一默,点了点头,看向荣惠,转而道:“小主,您也别过分在意,现下呈不上绿头牌,未尝不是好事。”
荣惠脸上的愁色微褪,听出了些意思,挑眉道:“你的意思是?”
喜善谨慎的走到荣惠的跟前,几个小宫女也退了下去,她才小心的道:“小主,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