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知其情由,
但钱婕妤如此莽撞,到底让荣惠觉得面上无光,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冷道:“钱婕妤既然没什么不敢的,那闯一闯暴室只怕也不在话下吧?”
钱婕妤大概没想到一向温和体贴的荣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愣住了。
庄贵妃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懿妃却是面有喜色,但荣惠并没给她煽风点火的机会,懒懒地靠向迎枕,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道:“钱婕妤,究竟发生了何事?”
钱婕妤到底不是真莽撞的性子,被荣惠一吓,神智也就回来了,当即跪下一拜,道:“娘娘,前两日嫔妾腹中忽然绞痛,并非是胎像不稳所致。萧太医今日为嫔妾把平安脉了,口风走漏,说嫔妾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那般,要不是量不够,嫔妾腹中的皇儿非落地不可!”说时,目光恨恨的投向懿妃。
荣惠微作惊讶,目光也若有若无的落到了床侧懿妃身上,懿妃并没察觉这份目光,她脸色铁青。也难怪,如今御膳房是她在管,钱婕妤一说到是吃上面不干净,等同于是打她的脸。
但还没等懿妃开口说些什么,钱婕妤已经连磕了几个头,凄凄惨惨戚戚的道:“嫔妾求皇贵妃娘娘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若不揪出元凶,嫔妾真怕腹中皇儿也如……一般的,说没就没了。”
荣惠看着几上一个花卉纹金香薰烟气四处乱散,轻轻喟叹道:“放心,本宫自会为你做主。后宫是皇家之地,岂容这等乱象频发,就连本宫的三殿下也是……”说到这儿,她声音一沉。
庄贵妃连忙劝慰道:“娘娘,圣上已经让傅禄海来查此事,想必那胆敢下毒于娘娘的凶手必定无所遁形。”
傅禄海是大总管,虽然不及后宫妃嫔是主子,但他背后是皇帝,所以查起案来,反而便当。更何况,如此一来,更加表明了朱文烨不容徇私,看重三殿下的意思。
虽然朱文烨这事做得滴水不漏,公正严明,但荣惠仍是好奇,他会拿谁来顶缸……
思及此,荣惠唇角一动,点点头,又转回话头,向钱婕妤道:“若揪出是谁人所谓,本宫一定严惩,以儆效尤。”说着,她便对庄贵妃道:“这件事,本宫就交由你去查。”
这事既然交给庄贵妃查,而且还是她一个人查,查的肯定不是御药房,而是御膳房了。
若真这么个查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疑心谁了。就算懿妃最后清白,只怕也要染上一身腥。
懿妃心里清楚着呢,脸色难看的转过身来,躬身下座,低声下气的道:“娘娘,御膳房现在既然由嫔妾掌理着,嫔妾愿与庄贵妃姐姐一同清查此事。”
荣惠见她态度陡然恭谨起来了,很是满意,懿妃果然也不是真傻,就是欠调、教。便是狗,若晓得作揖拜年,她还会赏几根骨头以示鼓励,何况是人。
于是,荣惠很大度的道:“也好,懿妃便协助庄贵妃彻查此事吧。”
待人都散了,御膳房的香蓉正好送来午膳,尽是些点心和汤水。生产后,荣惠的胃口不如产前那样好,吃得少些,更多是些易消化的吃食。
荣惠看着床案上这些佳肴,笑问:“香蓉,苏娘这些日子可有好好养病。”
香蓉眨眨眼,道:“当然,师傅身子素来不好,又叫之前腊八家宴的筹备给忙坏了。如今正好生休息着呢,这些菜都奴婢做的,必是比不了师傅的,娘娘勉强尝尝罢。”
这香蓉倒是个伶俐的,一番话说出了几个意思来,叫荣惠听得安心。她侧头示意了芝兰一眼,香蓉便收了个鼓囊的荷包。
临走时,香蓉还不忘告诉荣惠最想听到的那句:“……年夜宴的事,已经妥当。”
次日,宫中依旧是银妆素裹,原本乌沉灰暗的老树枯枝却精神起来,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