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厚重的呼吸声。一个带着颤抖,那是她的害怕,另一个同样带着颤抖,那是他的愤怒。
许久无话。
“是谁的?”冰郁率先打破这死寂,低沉浑厚的声音更加冰冷。
原本这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现在被冰郁看穿,就仿佛一个令人耻辱的秘密忽然赤罗裸的呈现给别人,被人血淋淋的扒开了伤口,那个人还是一个让她有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男人!她有呕吐之感外加自尊心崩溃的感觉!
“呕,呕——”她干呕着。“是谁的又关你什么事!”恼羞成怒,她怒吼着。
本来这是一个秘密,除了她和度安以外没人知道的秘密,本来这就是她的逆鳞,就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现在有一个人来戳穿了这个秘密,竟然还大声质问她?她已经够隐藏情绪的活着了好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胸腔里此时充斥着无处发泄的火气,不知是憋屈还是什么。
关他什么事?关他什么事!?冰郁冷笑,是啊,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这么愤怒,他凭什么愤怒?而现实,他说出了更过分的话:“是,是不关我的事,让我来猜,是灿莲?暮伶?还是妖火?”他顿了顿,又道:“亦或是,宫云在?!!”他像一头受惊的野兽在嘶吼着,如果四周是明亮的则不难发现他的眼睛已经通红。“还是说是谁的你也不知道!!”
“啊————”百乐听了他说的话,气极,肚子强烈的疼痛起来,全身发软向地上软下去。
钳着她手的冰郁感受到她的不对,以最快的速度松了手,在她落到地上前他先靠墙坐下,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怎么了。”他担忧的说。
“怎么了?呵,”百乐一个用力,从他的怀抱挣出来,趔趄的倒向一边。
好在冰郁眼明手快再次拦住她,环紧她。
“你觉得,你做的事说的话还不够吗?”百乐轻道,语调中万般无奈和哀愁,“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这世上是怎么过来的,是多么孤独,艰辛,你压根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和还要再受多少苦,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也不了解我这个人。你只是想当然的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审视着一切,现在又这样评判我。”
她哽咽,“你的愤怒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你要知道,人生在世,并不是都能事事顺意的,有了这孩子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想要的?我当然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可是同样很伤我的心,你觉得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但你的妻子是我的姐姐,我明白你的纠结,你的心理,我只是假装不知道,我已经在尽力的不打扰你的生活,不想给别人,给你造成错觉。现在呢,你为什么非要搀和进我的事?对我关心至此?为什么要揭开这血淋淋的事实?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已经很难受了,这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是一个意外!我也不想这样啊!你能明白么?能理解我么?你不能!你只是因着对我有小小的好感,在知道了我是一个这样的女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以后,你对自己的判断失望,愤怒!仅此而已!”
她摇着头,小声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心虚来找你探问,是我不该来影响你,都是我自找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有什么我都该忍着的,什么痛都该自己承担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鼻音渐起,百乐哭了,她委屈,在身心都在受折磨的时候,她终于垮了,在其他人面前,也展现了自己的脆弱。
冰郁从来不知道,有人的哭能让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