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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2 / 5)

是太平常的庇护所。”

“难道这是个拉塞内?”

“本质是一样的,虽然也许扮演的角色不一样。您会看到,正像他自己刚才给我们念的《解释》里说的那样,其实只是为了‘开个玩笑’。就想杀死十个人,即使这位先生没有能耐这佯干,可现在这些话也弄得我无法安睡。”

“也许,您大多虑了。”

“您真让人惊奇,公爵;您不相信,他现在就能杀死十个人?”

“我不敢回答您;这一切非常奇怪,但是……”

“好吧,随您,随您!”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恼火地收尾说,“况且您是个非常勇敢的人;只不过您自己别掉进那十个人中去。”

“最大的可能是,他不会杀死任何人,”公爵若有所思地望看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说。

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气忿地大笑起来。

“再见,该走了!您注意到没有,他要把自己“自白”的副本遗赠给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

“是的,注意到了……我正在想这件事。”

“这就好,以防他杀死十个人,”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又笑了起来,然后就走出去了。

过了1小时,已经3点多了,公爵去了公园。他本试图在家里睡觉,但是睡不着,心跳厉害,不过,家里一切已经安排停当,尽可能安宁平静下来;病人已经睡着了,请来的医生声你,他已经没有特别的危险了,列别杰夫、科利亚、布尔多夫斯基睡在病人房间里,以便流值班;因此,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是公爵自己的不安却一分钟一分钟地在增长。他在公园徘徊,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周围的景物,当他走到车站前的广场并看见一排空荡荡的长椅和乐队的谱架时,他惊讶地停了下来。这个地方使他吃惊,并且不知为什么令人觉得十分不像样子,他转身往回走,沿着昨天与叶潘钦母女走去车站的那条路径直走到指定约会的那张绿色长椅,在上面坐下后,突然纵声大笑起来,但又立即因此而异常愤慨。烦闷苦恼继续围绕着他;他真想离开去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去哪里,他头顶上方一只小鸟在树上啼啭,他便开始在叶丛中寻觅它;突然小鸟从树上腾空飞起,就在这一刻他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只“沐浴着炽热的阳光”的“苍蝇”,伊波利特这样写它,说“它知道自己的地位,是大合唱的参加者,唯独他一人是被抛弃者”。这句话刚才就使他大为震惊,现在又想起了它。一段早已忘却的回忆在他心间萌动,现在一下子变清晰了。

*拉塞内,十九世纪二十年代蛋动巴黎的一刑事案件的中心人物,极端残酷的杀人犯。

这是在瑞士,他进行治疗的第1年,甚至是最初几个且。当时他还完全是个白痴,甚至都不会好好说话,有时也不能理解要求他做什么。有一次他走进山里去,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他怀着一种痛苦的、怎么也不能具体体现的思想在那里踯躅良久。在他面前是辉耀的天空,下面是一汪湖水,四周的天涯清彻明净、无边无际。他久久地望着,心中则非常痛苦。现在他回想起来,当时他向这光明、无涯的青空伸出自己的双手,潸然泪下,使他感到痛苦的是,所有这一切跟他完全没有缘份。这不散的筵席是什么样的?这常年的盛大节日是什么样的?很久以前,从童年起,这筵席、这节日就一直吸引着他,可又怎么也接近不了、加入不了。每天早晨都升起这么光明灿烂的太阳,每天早晨瀑布倾泻处彩虹飞架;每天傍晚远方天际那座最高的雪峰都燃起朱红的火焰;每个“小小的苍蝇沐浴着炽热的阳光,在他身边嗡嗡叫,他是整个这场大合唱的参加者,他知道自己的位置,热爱这一席之地并感到幸福”;每一棵小草都在生长并感到幸福!万物都有自己的路,万物也都知道自己的路,它们唱着歌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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