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后,她便开怀大笑了,这个姑娘对他的强烈同情不知怎么的突然使他很是吃惊。他抓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维拉脸上一下子飞起红晕。
“啊,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是干什么!”她惊惧地喊了起来,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在一种奇怪的窘态中很快就离去了,不过她告诉了公爵,她父亲今天天刚亮就跑到被他称为“死者”的将军那里去了,想了解夜间他是否死了,听人家说大概快要死了。11点多,列别杰夫自己到公爵家里来,但是,说实在的,“只来一会儿,了解一下贵体如何”等等,此外也是为了光顾一下“小酒柜”。除了唉声叹气,他什么事也没有,因此公爵便让他快走了,但是他毕竟还是试着打听了一下昨天发病的情况,虽然看得出,他对此事已经知道得颇为详尽了。在他后面来的是科利亚,也是一会儿;他确实很仓促,强烈地惶恐不安和阴沉忧郁。他一开始就直截了当和坚决地请求公爵把对他隐瞒的一切情况讲清楚,并且说昨天他已经差不多全知道了。他被强烈而深深地震惊了。
公爵尽自己所能以极大的同情叙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十分确凿地叙述了事实,可怜的男孩如遭五雷轰顶,惊呆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地哭了起来。公爵觉得,这样的印象是会永远留在记忆中的,并将成为这个少年一生中的转折点。他急忙向他表达了自己对事情的看法,并补充说,在他看来,老人的死也许主要是因为犯了这样的过错以后留在他心间的恐惧造成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这种感觉的,科利亚听完公爵的活,眼睛炯炯有光。
“不中用的加尼卡,瓦里娅和普季岑!我不会跟他们吵架,但是从此刻起我与他们各走各的路!啊,公爵,从昨天起我感知了许多新东西;这是我的教训!我认为现在母亲也应由我来赡养,虽然她在瓦里娅那里也是有保障的,但这毕竟不是办法……”
他想起家里正在等他,便跳起身,匆匆问了一下公爵的身体状况,听完回答后,突然急急地补充说:
“有没有别的什么情况?我听说昨天……(不过,我没有权利知道),但是,如果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用得着忠实的仆人,那么这个仆人就在您面前。好像我们俩都不怎么走远,是这样吗?但是……我不问了,不问了……”
他走了,而公爵更陷于沉思中:大家都在预言将有不幸,大家已经做了结论,大家都在望着,似乎他们知道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列别杰夫向他探询,科利亚直接在暗示,维拉则哭泣,最后,他懊丧地挥了一下手:“该死的疑心病!”他这么想。1点多钟时,当他看见叶潘钦家的人进来探望他,“待一会儿”,这时他的脸色才开朗起来。这些人确实是来一会儿。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用过早餐后站起身后宣布,大家现在去散步,大家一起去。这一通知是以命令的形式下达时,简短生硬、刻板冷淡,不加说明。大家走了出来,也就是妈妈,三位小姐,ω公爵,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径直朝每天走的相反方向走去。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都不吭声,怕惹恼了妈妈,而她象是要躲避指责和反对似的,头也不回地走在大家前面。阿杰莱达终于说,散步用不着走这么快,叫人都赶不上妈妈。
“听着,”突然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转过身来说,“现在我们就要从他门前经过。无论阿格拉娅怎么想,也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他对我们来说不是陌生人,加上现在他又在不幸之中,而且有病在身,至少我是要去看他的,谁愿意跟我去的就去,谁不愿意的一”就从旁边经过,没人挡路。”
自然大家都进去了。公爵理所当然地急于为昨天打碎了花瓶和……出丑再次请求原谅。
“算了,这没有什么,”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回答说,“花瓶倒不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