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老远才暗自摇头:素盈将一些什么样的人笼络在身边啊!为后者,身边从来不乏钻营谄媚之徒。若是不加分别,不精心筛选恩惠所及之人,便会轻易让这等投机小人见缝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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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落花避之不及,愀然不悦:“白大人,娘娘既然不收白家的贺礼,你又何必等在这里纠缠不休?莫非惹出风言风语,对你有好处不成?”
她向来顾及丹茜宫体面,很少以一己好恶讥诮外臣,唯独待信默的神情拒人千里,说话又犀利。白信默浑如全然不觉,向她施礼之后,和气地说:“崔秉仪一向处事平允。平心而论,皇后娘娘当众令臣子颜面扫地,对她可有好处?只此一物,务请秉仪转交皇后。”
崔落花见他毫无虔诚之心,本不愿接,可信默坚定地把一只巴掌大的小玉匣递到她面前,分明不肯罢休。崔落花白他一眼,接过来想打开。信默手一翻,五指将匣捏紧了不准她动:“只有娘娘一人可看。”
“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难道比白家传家的翡翠还要紧?”崔落花冷哼一声,并不强看,不再搭理信默,转身走入丹茜宫。
素盈分明已经知道玉匣来历,一见就放下脸道:“你拿进来做什么?”
崔落花只是微微一笑:“众成其势,一人堪毁。娘娘砥砺至今,不可不防那尚未出现的一个人。何必让轻如鸿毛的白信默有机会变成那个人?”
素盈忍了不怿之色,打开玉匣看了一眼——其中只有一张纸条。她皱眉展开,见上面只有四个字:“腊八,申时”。工整的字迹仿佛临帖,一笔一划不可不说是漂亮、规矩,然而没有半点自己的发挥和变通。素盈认得这是信默的亲笔。唯有“申”字中心一横写得异样的长,两边都出了头。显然是刻意。
她不明所以,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轻声问:“他呢?”
崔落花示意宫女召白信默进来,宫女回来却报:“已走了。”
素盈又问信则:“你兄弟说什么了?”信则如实回答:“什么也没有说,只要把这东西交给娘娘。”
素盈这下子更不明白。
明日,申时。
他来放下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素盈想了一阵子,不禁嘲笑自己:难道会是什么好意吗?
她将那字条撕得粉碎,依旧盛在匣中。“找个地方收起来,不要让我再看见。”
当年
腊八当日一早,丹茜宫女官内臣均收到皇后所赐的粥料。之惠虽是新来,领到的一份并不比别的令人少。她见分量有余,端着木盆去绦作房找元瑶。
绦作的女孩子们年年各自出一份粥料,聚在一起分食。今日一如既往,她们剔枣核、除莲心、剥板栗,正在热闹。之惠走进来时,突兀的沉默忽然打入这个场面。
之惠自然知道她们心思,像往常那样伸手招元瑶出去说话。元瑶慢吞吞抹净手,埋头跟在她身后,虽然没有拒绝之惠,可也没有几分好脸色。之惠不提那些扫兴的话,笑着说:“丹茜宫颁赐颇丰,我特来分你。”
元瑶并不在乎。“大姐,我知道你。”她没有看之惠,而是盯着那一盆花样繁多的粥料,淡淡地说:“丹茜宫真的是你的归属吗?绝不会。像皇后娘娘那种性情的人,你宋之惠永远不会服她。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她说罢就走,被之惠抓住手腕。
“刚才我瞥见你面前多一只碗,我想不是给我准备——你要送粥给令柔吗?”
元瑶难过地抿上嘴唇,片刻之后才说:“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我入宫多年,朋友不少。我若卷入风波,不止亲密的朋友,恐怕连手下众多绦作女子也免不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