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接着一脚,竹鞠微微侧身避开。晓枫的脚则踹在了栏杆上,吃痛的单脚蹦跳。机智如晓枫也感受到了姐姐的不寻常。
雪岚芝探出身子也不看竹鞠半眼,向晓枫招手说:“晓枫?积雪铲完了没?下楼去...我们一起,姐姐给你在炉子边热好了羊奶。”
雪晓枫杵着雪铲一瘸一拐的走向楼梯,来到雪岚芝身边一起转身下了楼。只留下竹鞠一人,慢慢拾起落在楼顶的如雪花般散落的自信。
竹鞠这时若是跟上前去,或许能碰巧摸到扶手被人紧紧握住后掌心留下的汗与热,即便它正在迅速消散。
一人凭栏,竹,寒。一人倚墙,岚,慌。一人独饮,枫,懵。
... ...
天台独自郁闷了一会儿后,竹鞠收拾好心情,决定下楼买一杯茶。刚入夜,一楼客房走廊的尽头,一台全自动售货机的货架上发出明亮的的灯光。
竹鞠走下阶梯,正好看见一道身影在售货机前忙碌着。少女正仔细地擦拭着机身,好像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竹鞠上前将身上仅有的一张纸币递向入钞口,少女的手也刚好伸到,不经意间两手肌肤相触。
感受到肌肤间传来的温度,少女手中的抹布被惊落,竹鞠忙出手去抓掉落的抹布,谁知一下连同抹布按在了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之上。雪岚芝慌忙转身四目相对,少女檀口微张前一秒如受惊的小鹿般,下一刻她目光流转面颊通红,羞涩恼怒间从几乎死机的小竹子旁逃也似的离开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竹鞠,懊恼的捂住脸颊,无法相信自己都干了什么。原本要按向乌龙茶的手,此时也伸向了酒精类的饮料。
前夜无事,一人辗转难眠。
本是雪夜,可恰好有一处云团空出一间来,更巧的是明晃晃的月光刚好透过窗打在少年刚入睡的脸庞上。
一滴无声的眼泪从少年眼角冒了出来,直到它滑到耳侧少年才醒来拭去泪痕。
看着枕面上的一滴泪点,竹鞠先是想起了远在南郡的舅舅,然后想到自己记忆中模糊的双亲。
一阵没来由的酸涩涌入心头。
梦中,秋天,金黄色的麦田里,一个小女孩迈着灵动的脚步。红色的连衣裙随着微风和女孩儿的舞一起悠悠飘动,不时触到一同悠扬的黑长秀发。
“小孩?”一个悦耳如画眉的声音。
“咦?风停了?”竹鞠摸了摸被微风拂过的脸颊。
“咚!...”“嗯?傻了?小孩儿?”月茶儿倾身用左手扣了一下小竹子的脑袋。
“痛!”竹鞠痛苦的揉了揉头顶。
“好了好了...摸摸就不痛啦!”月茶儿笑眼望着竹鞠,再次伸出左手在竹鞠头顶轻轻摸了摸。小竹子的表情从痛苦变成享受,蛮受用。
“月茶姐姐,尝尝我妈妈做的小马驹曲奇吧!”竹鞠从单肩包里取出一个格子纹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一匹匹小马驹整齐的摞在一起,小马驹身上还点缀着几粒葡萄干。真是令人食指大动。
月茶儿黑黑的小眼一亮,摸摸两天没饱过的肚子,她可真羡慕竹鞠有个好妈妈。竹鞠望着月茶儿的绣眉微沉,似乎记起了她的悲惨身世,泪湿了眼眶。竹鞠还梦见指尖触碰山涧的冰泉,冰冷的有些刺痛。
女孩身后一片白茫茫的光亮遮住了竹鞠的眼,他没来得及再开口。少年侧过身去,月光只好照到他的颈脖。
地板下是雪岚芝的房间,那是最末的一丝月光。照到了她轻握后又松开的手,光是从雪岚芝纤细的指上流过的。可惜是月光,若是有温度或许能让少女做和少年同样的梦吧。而后她和他都放缓了呼吸,又做着不太相似的梦睡去。
翌日,岸边,冰川好似被昨夜的雪与月光犁过一般,竟又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