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沈赞见他生气,抬手摸摸他的脸庞,道:“我见你脸色不好,才问你啊。”
贺玄高大的身躯压迫着沈赞,咄咄逼人,“我见你气色上佳,酒好喝么?萧将军为人不错吧?嗯?”
带满刺的话语已经包裹不住,沈赞何等聪明,立即明白贺玄的不满,“我与他并无那种关系,只是喝得尽兴有些逾矩了。”
“若我不来,你们怕是将会逾矩到底了?”
沈赞低斥道:“别胡说,那是不可能的。”自然想把这件事清清楚楚地解释给贺玄听,但是又不能把萧霆真与他之间的往事翻出来,真当难以说清呀。
贺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我一直当你只有我这么一个恩客,没想到却不是。”
像是怀揣着满满期望,岂料被人狠狠一脚踹翻,顿响警钟,贺玄将一颗真心拴在一道脆弱的身体关系上,祈望靠这道联系紧紧系住他与沈赞两人,但仍是失败了……
沈赞听到“恩客”二字,明白原来是主顾不满他一人侍二主,发脾气了,“贺相,你只买我初夜,而我却将自个儿都献与了你,这些日子里,我伺候你有何不周么?”言下之意便是贺玄是赚了,还敢掐着这层关系来责问沈赞。
贺玄紧紧地注视着沈赞的眼睛,他的眼睛澄澈干净,说这番话时问心无愧,这无疑刺穿了贺玄的心,本想狡猾地留住沈赞,没想到只是将他禁锢在身边毫无自由罢了。
“沈赞,可记得当初我挽留你在京是为何?”贺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我希望你成为国之栋梁,为天下百姓造福分忧,而不是让你攀附权贵风花雪月……”
沈赞的心一寸寸凉了下来,他明白贺玄已经轻看了他,于是便冷笑道:“贺相定是对在下失望之极了,没错,在下不过是倌馆里一介轻薄的小倌儿,没了男人可活不下去,那萧将军威猛神武,我如何不倾心呢?今日在此,我与贺相便散了吧,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说罢,沈赞轻轻推开贺玄,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巷。
贺玄睁大眼生生地见沈赞消失在那街口,却无力追去,他的一片真心,其实廉价至极。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我虐够了……下章就甜回来了……
话说一个内敛,一个口是心非,要他们互相承认心意真是蛋疼的一件事……
☆、叁陆
夏日炎热干闷,毒日当空挂了几日,雷雨终于在午饭过后倾盆而下。稀里哗啦地竟持续了半个午后。
澜风楼这日生意极清,本来天热,买笑的的人不如去买点冰块降降温解解暑,小倌儿们百无聊赖地坐着,躺着,趴着,热得浑身发软,
徐梦澜端着餐盘直接推门进了蓼兰厅,只见屋内窗户大开,雨落窗棂,飘得地板上湿湿漉漉。
沈赞躺着竹椅上,衣衫微乱,手握一卷书,正心无旁骛地看着,连徐梦澜进来都没抬一回眼。
徐梦澜将餐盘放在圆桌上,哼了一声:“不得了,饭也不愿走几步去吃,还得我端进屋里来亲自喂是吧。”
说来奇怪,这几日除了去皇宫教授课业,沈赞难得不乱跑,乖乖缩在房内看书,一看便是一整日。不过他脸上神情淡淡,眉目间透着冷冽,对徐梦澜也是一副爱理不爱的德行,外加时常忘记吃三餐,徐老板再任之由之,也不得不上来投喂几口饭菜。
“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吃。”沈赞轻飘飘道,随即又把视线挪回书卷上。
徐梦澜气结,这死德性,他一拍桌子,骂道:“阴阳怪气的,你最近是抽了什么风,非得我给你找几个恩客宠宠你才乐意?”
沈赞拿眼诡谲地觑了一眼徐梦澜,道:“不是说不再逼我接客?”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