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丢在她面前的箱子拾起来。
她很悲伤,心很空。
包袱款款,于月黑风高天干物燥的冬夜走得很狼狈。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这种感情也可称之为爱。
离开b市以后,她来到了婺源。
婺源真的很美,就算是隆冬也有种水墨画般的意境,叫人焦躁的心不知不觉就平静下来。
火车上偶遇的那个中年女人姓程,叫程丽芬,随夫姓张,程丽芬介绍说她的丈夫是婺源一户有钱人家的司机,那户人家的主人刘循几年前丧妻,后带着父辈留下的大笔祖产去了上海发展,现在是知名大公司的老板,常年都不婺源,他有个五岁的儿子,现在经常是由她照顾着。
对于别人的家长里短李涟漪没什么兴趣,听过也就算了,在刘家——也就是程丽芬口中的主人家见到那对长相不俗的父子俩时也只是稍稍惊叹了下优良基因的重要性,之后想了想,认为解决住宿问题才的当务之急,便借机询问这附近有没有条件好些的空置房。
她做了几年的主持人也不是白干的,以前被顾方泽养着什么钱也不用花自己的,所以她存折里的人民币虽比不上公司老总但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别说买房子,就算坐山吃空,也能让她吃个半辈子。
刘循当时挑了挑眉头,儒雅俊朗的脸上露出抹淡淡的微笑,“如果李小姐是打算长住在这里的话,我手头上倒是有个空置房,钱可以不收,你住进去就可以。”
闻言李涟漪狐疑地瞅了这个温温雅雅的男人半天,不着痕迹地掩去眼中的防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盈。
尤其是这类长着副无害的好看表皮的人种,危险系数更是高。
最后她也笑,比他还温柔,“谢谢你的好意,刘先生,不过我们并不熟,还是银货两讫比较好。”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29
李涟漪真正觉得刘循对她目的不纯,是在苏唯一找上门的那一天。
李涟漪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正从新家里走出,即将坐上刘循的车。她打算跟着刘循去前往上海的飞机场。
去上海做什么?
保命。
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照当初秦墨的说法,她不想一尸两命那么最好是在七个月左右的时候实施剖腹产手术。
时间越是逼近她越是心神不宁,到最后自己都隐隐觉得好笑起来。笑什么?笑自个儿傻呗。
怎么着居然舍得命都不要了。
离开了顾方泽后她才明白,其实那时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有他在身边她是不会死的。当年她血都流了一浴缸还不是让他给救回来了?身在福中的人总是不知福,以为自己周遭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得来的,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那是个人人都垂涎羡慕,但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期盼到的蜜罐子。
可他不在她身边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老天爷想收她的命比踩死只蚂蚁还简单,可这会儿她又不想死了,一千一万个不想死。
她在想如果她死了,她的宝宝活下来了怎么办?宝宝没有了妈妈,今后该怎么办?没有人唱摇篮曲哄他(她)睡觉,没有人给他(她)讲故事,长大后,其他的孩子会笑话他(她)是个没娘的孩子,会欺负他(她),可宝宝连个告状撒娇的对象都没有。
她还想,如果她死了,顾方泽知道以后会不会把宝宝带回顾家?会的,不管她如何,那是顾家的血脉,顾家二老不疼才怪!说不准顾方泽会再娶个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重点是那个女人一定很爱他,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比她好上一百倍不止,这个女人会成为她孩子的后妈,要是个不计前嫌,对宝宝视若己出的还好,可这世道哪有这么的巧,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爱顾方泽,那她绝对无法真正做到对他前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