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伊姆被抢白的一愣,然后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
“好了,我想我们应该告辞了!亲爱的!”曼菲斯德适时地打断了两人对话,俊美的面容间透露着几分冷峻,虽是在征求女孩的意见,但是独立而决绝的眼神却一刹不刹地望向赫伊姆。
凌厉的目光让赫伊姆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门口的通道。曼菲斯德见状若无旁人地揽过欢馨的纤腰准备离开。
谁知身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艾尔斯特纳却一个错身又将他们拦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带着强势与固执:“对不起,您还不能走!”
曼菲斯德虽然停下了身形,但是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空着的左手也握上了腰间的佩剑。
“既然这位女士对乐曲有如此精准的见解,我希望能与您切磋一下琴技!”也许是刚才欢馨的话震动了他,此刻艾尔斯特纳的语气里少了些轻蔑,却多了几分期待,但仍旧不失高傲。
欢馨看着固执的艾尔斯特纳,又感觉周身被数道很不友善眼神包围,她性格中的倔强劲儿被完全激发出来。
自从穿越以来欢馨一直保持着低调,她只想明哲保身,但是世事无常,有时候人们并不会因为你的与世无争而对你友善。就像今天,在这些人眼里,她程欢馨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德国军官高兴时豢养的宠物而已,如果失去了供他们取乐的价值那就真的可以消失了!
曼菲斯德紧了紧搭在欢馨腰间的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道:“今天可能不合适,下次吧!”
“好!”谁知他的话音未落,欢馨已经果断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曼菲斯德诧异地转过头,眼里是满满的不赞同。欢馨冲他一笑,又轻轻拍拍男人的手背,转身朝钢琴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欢馨迈着稳稳的步伐一步步走上台阶。巨大的吊灯发出眩目的光芒,照在她身上,雪白的肌肤仿佛变得如水晶般透明。此刻,欢馨的身上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晕,神圣不可侵犯。
她在钢琴前坐下,微笑着扫视台下表情各异的人们,那灿若秋水的明眸不含一丝杂质,澄净清灵得好似能夺人心魂。在人群里,她看见了那个熟悉而温暖的身影,含笑的蓝色眼眸里充满爱恋,但更多的是赞赏和鼓励
欢馨将视线收回,深吸一口气,黯淡而华丽的曲调缓缓响起。今天她弹奏的是在这个时空绝不可能听到的曲目——克罗地亚狂想曲。
明媚的忧伤、 深沉的微笑包含在急促的节奏中,但是却透漏不了那深沉的哀伤,那无奈与希望。
欢馨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如行云流水一般跳跃,指尖下涌动的是无尽的悲愤,眼前闪过无数令人窒息的画面。集中营里一张张绝望的脸、女孩身上触目惊心的纹身、漆黑的眼里熄灭的最后一丝光亮……一切的一切都让欢馨仿若窒息般的痛苦,她不能哭、不能控诉、不能抗争……她如此渺小,但又如此愤怒,喷涌的怒火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生疼的感觉让此刻的欢馨格外清醒。
于是,有力的音域变得格外激昂,奋进,它仿佛在向我们讲述这样的故事:被战火硝烟扫荡过的国度,嗅觉里满是毁灭和死亡的气息,百姓怀着对战争的强烈控诉奔走相告互相鼓励。而在断垣残壁中;却开着一朵小白花;说不出名字的小白花;在风里微微的摇曳……
钢琴明快的节奏奔腾如浪涌,你可以听到愤怒和抗争,你可以听到急切和追赶,你可以听到信心和热情,你可以听到正义……
97天使的愤怒(10)(捉虫)
艾尔斯特纳静静地听着,幽深的眼神逐渐从不屑变为惊讶再到欣赏。而身边的曼菲斯德更是用交织着赞叹和忧伤的眼神看着台上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