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当然也没心思听他的自吹自擂。
突然,她在一个精美的中式屏风前停下。这屏风大约有一米高,古朴的红木框上雕刻着祥云图案,而几扇板障拼合而成的竟是一条栩栩如生的蛇,蛇眼妖异的红色让欢馨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捶了一下。这个图案如此熟悉,欢馨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这个图案就是圣诞舞会中刺在那中国女孩身上的,她致死也不会忘记的刺目的色彩。
“很漂亮,不是吗?”不知什么时候赫伊姆已经来到了欢馨身后,咫尺的距离让两人看起来显得过于亲密。
欢馨皱眉忍住胃部的恶心感侧开一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对方身上散发着类似于腐尸般令人窒息的气味。
赫伊姆初时脸上的平和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光芒。突然他一把钳制住欢馨的后颈,让她的头被迫朝着一个方向抬起,在那里正挂着一幅羊毛织毯。
米色的底纹上绣着拜占庭时期皇室出游的豪华场面,成群结队的车马,浩浩荡荡的队伍,传神的工艺让人仿佛能听见当时喧哗的人声。队伍最前端的女王身着镶嵌着金丝的褐色长袍,仪态万方。最特别的是织长袍所用的线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在灯光下散发出绸缎般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赫伊姆痴迷地看着那画,一把将欢馨拉到近前,俯在她耳边用情人般温柔的声音说道:“它美吗?你不是帮那个小姑娘梳过头发么,那手感和光泽最适合用来制成毯子!她太不听话了,我给她好吃的,给她玩具,她还整天吵着找妈妈,我想让她安静,我需要安静!”男人的声音突然提高,揪紧的手使得欢馨的头皮一阵阵生疼。
赫伊姆并没有就此停止,他梦呓般继续说:“我给她打针,然后她就安静了!她的皮肤那细腻,是上乘的貂皮(当时纳粹称猎物为水貂,而这些人生存的意义就在于向他们贡献自己的皮),我可不能把它弄坏了!你知皮肤怎样剥才能保证不受损伤吗?皮要尽快进行剥离,当他们还有体温、心脏还在微跳时就要开始;身体一旦僵硬后,不但皮不好剥,皮的质量也会下降……”
欢馨拼命捂着耳朵,这些恶心而残酷的话却无情地钻进耳朵里。终于她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挣脱了桎梏踉跄地边后退边冲眼前的魔鬼愤怒地喊道:“别说了!别说了!你是魔鬼!应该下地狱!”
“哈哈哈……”赫伊姆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指着欢馨狰狞地说道,“地狱?我早已在那里了!”
忽然他的笑容在瞬间凝固,脸色变得铁青而阴森,注视着缩在角落里落泪的欢馨。只听他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那个女仆和士兵出现在门口。赫伊姆冲他们一点头,那两人便朝欢馨走去。
“你们干什么!唔……”欢馨质问的话语未落就被胶布堵上了嘴。那女仆别看体型并不高大,却出奇地有力。她轻车熟路地将欢馨制住,然后和那个士兵一起将她抬上了外间的手术台。
欢馨赤果果(非错别字)地被呈大字型绑好,冰凉的金属台面贴着肌肤,丝丝阴寒入骨,腐臭的、阴冷刺骨的死亡气息憋得她胸口喘不过气来。
赫伊姆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手术台边端详着,然后用冰冷的手触摸那单薄削瘦的胴体,从上到下,轻缓柔和。
欢馨喘着粗气,瞪着双眼直视天花板。她竭力让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不去听、不去感觉,然后无助地仍泪水滑落。但是身上肆无忌惮的手掌带来的屈辱感还是让她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因为羞愤而剧烈地起伏着。
显然男人对目前这身肌肤的触感比较满意,只是在经过腰间的那块淤青时皱了皱眉,然后手指停在她光滑的小腹处,因为怀孕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至今仍十分紧实平坦。欢馨的心一沉,虽然难逃一死,但是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