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写了整整两页纸,才停了笔。她抬起头看看靳,说,“怎么了,害怕了?昨天答应的好好的。”
“不,我不怕,只是,”靳叹口气,“苟延残喘没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没有治,就帮我缓解一下病痛就好。”他终于把自己的心声告诉了夏添。
“不,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没有治的,是哪个想帮你省钱的。靳先生,你的钱已经都留给了我,我乐意全部用来治好你不可以么?”夏添奇怪,这两个男人,一个失明了就自暴自弃,一个得了胃癌就放弃治疗,活着的时候为什么每天要想着死?
“夏添,我都听你。”靳德进信任夏添,无论自己最后怎样,他都感激夏添所做的一切。
“好,我可能会使用一些实验疗法,但是也请你相信我。”夏添翻翻自己写的满满的两页治疗方案,她深知转移性的胃癌治愈率有多低,只有这些实验疗法才有可能治好靳,但是也不能保证不复发。她自从那次陪秦沁去美国得到那些资料,回来后又搜集了更多的临床数据,她已经对这方面的实验疗法有了深入的了解和自己的理论,她想试试,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的妈妈。
“我说了,我都听你的,夏添。”靳德进乖巧的像个孩子。
又询问了一会靳德进最近的身体状况,夏添就去抓了药,都是中药。她的前期疗法类似“三联平衡疗法”,她不打算让他直接就接受放、化疗,在手术前进行放、化疗是没有什么益处的,被杀死的癌细胞很快就会复发,反而会导致手术时切除不干净,而且只会削弱病人的身体状况,那他说不定都熬不过手术了。
因为靳和普通病人不一样,夏添要求他每天早晚都到医院来喝药,并隔一周做一次检查,看癌细胞在其他器官的扩散程度有没有好转。
男人在长沙并无其他的事情可做,让他一天可以来两次医院,见到夏添,反而是他感觉最幸运的事。
夏添坚持不让男人送他回去,而是把男人送回了宾馆,自己离开。用她的话来说是,“你说过都听我的,不要骗我。”
男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夏添的话,父亲老了的时候,在儿女面前,他们反而成了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夏添心里开始酝酿起其他的事,靳德进既然要留在长沙治疗,总不能让他一直住在宾馆里吧?
她回到了家,发现楼下停着司阳宇的车,他仿佛一夜都没有离开?现在还在车里打着盹。
夏添敲敲车窗玻璃,司阳宇猛然惊醒,看到夏添的脸,第一个反应是她终于回来了,再一会才反应过来暖暖的阳光照在了自己的身上。昨晚上不会是睡着了错过了夏添了吧,她现在要去上班了么?
司阳宇打开车门,让夏添上车,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来,我送你去上班。”
夏添看着司阳宇,并没有上车。“你等了一晚上么?有什么事。”
“哦,是啊,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夏添。”司阳宇这才醒过神来。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夏添作势要转身离去,但她还是不忍。
“不,添添,我是来找你要钱的!”司阳宇一着急就编出了这样可笑的借口。
“是么?”夏添问着就从钱包里拿出了20块钱。
“我说过了一天一块的哦,昨天的你欠了我也就不追究了,就往后拖一天吧。”司阳宇笑的宽宏大量的。
作死啊你,夏添心里骂着,但却暖暖的。
钱包里最小的面值就是这张20了,哪里找一块钱给他。
正好路过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拉着满车的瓶子很是辛苦,还费力喊着吸引小区居民的注意。
夏添径直就走了过去。
不一会就从老头手里交换了1块钱。20=1?司阳宇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