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青绿色的草地上,几匹健马悠然地啃着青草,最为神骏的一匹色调碳黑,如缎子一般光滑的黑毛泛着油亮的光泽,更找不出半根杂毛,那正是刘高峰送给蔡风的坐骑——乌龙宝马。
河畔,一块方石之上,蔡风静静地坐着,如一尊亘古静立的雕像,一缕悠扬的笛音就是自他口中送出。
林中很静,在笛音的缭绕中,也便更显静得可怕。
李宝和刑志远远地呆着,蔡风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也许,他的确需要静一静。
李宝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蔡风竟会如此处理今日之事,更以假面目面对刘高峰诸人,甚至以假名字对刘高峰做出推脱,但李宝从笛音之中似乎听出来了一些什么,虽然他并不懂音律,可是这种将情感寄于音律之中的情调他却懂。
“战龙!”蔡风顿住音律,轻声地呼道,他出了山洞并不想直呼田新球其名,在江湖中,见过田新球的人不多,但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却不少,他并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此,蔡风称田新球为战龙。
田新球很快出现在蔡风的身后,恭敬地道:“主人有何吩咐?”
“我要摘回鲜于修礼的人头!”蔡风肯定地道。
“战龙明白,我这就去!”田新球不假思索地道。
蔡风长长地吁了口气,似乎大彻大悟,刚才他不仅仅是在想着今日之事,更在观察自己体内毒蛊的情况,奇怪的是,今日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杀戮,竟然未曾牵引出毒蛊的反噬,更未见萎缩的经脉抽搐之状,甚至觉得气脉顺畅异常,这种状态比之他最强横之时更舒泰,在杀戮中,他并未用心去体会,而且心神完全陷入了一种悲伤欲绝的境地,脑海中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让蔡风吃惊的还有另一件事,他竟然大开杀戒杀了那么多人,这与他一向所修的无相禅有些违背,无相禅注重的是以善为本,除恶自然有必要,可也不能乱杀无辜,绝不主张多造杀孽,以仁心处世。
蔡风在这一点比蔡伤做得好,那也许是因为蔡风自小所处的环境与蔡伤不同,蔡伤虽然悟性极高,更是武道的天才,但是其杀心太重,奔战于沙场,因此,蔡伤的无相禅真正步入化境还是在他退隐太行之后。在无相禅的潜移默化之中,蔡伤佛性渐深,杀性却大减,因此,蔡伤根本就不轻易再出手,而此时的蔡伤与当年的蔡伤相比,却是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蔡风自小到大,都受无相禅的洗礼,在无相神功渐深的过程中,他的性格虽保持着那种顽劣不羁的习性,但是性情却极为淡默,对于繁华红尘与名利地位根本毫不在意,反而向往那种山林清幽的生活。虽然他并不介意杀人,可事事都会为别人留下一条后路,不会将一件事情做绝,因此,在他的手中,许多本该死去的人,现在仍活得十分自在,可是,今日之举却是一气乱杀,挡路者死,这种杀性之强绝对值得关注。
“难道是泰山一役中,我染上了区阳的魔性?”蔡风有些怀疑地自问道,可那是根本是不可能的,自己当时接引天地之气,以天地浩然正气击溃了区阳那充满魔意的杀招,自己有庞大无可匹敌的浩然正气护体,已是百邪不侵之躯,若说是在那一刻被魔气所侵,那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体内的异样杀性又来自哪里呢?”蔡风禁不住心中有些惑然,突地,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让他兴奋莫名且激动无比的可能……
※ ※ ※看完信,凌能丽愣了半晌,神色之间显得有些惨淡。
三子和诸人也感到一阵淡淡的哀伤,可是却无言相劝,有些事情是人无法劝说的,惟有让她自己好好地清静一下。
“老爷子准备今日出海!”三子突然道。
“啊!”刘高峰与凌能丽同时吃了一惊,凌能丽收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