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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2 / 5)

,自己年纪也颇高迈了些,不时要倚轼喘上那么几喘,但左有枹鼓,右有斧钺,顾盼之间,凛凛生威,圈里圈外,去与不去,那些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们,都情不自禁地奋臂欢呼起来:

“天子万年!天子万年!”

享台对面的高台上,丝竹鼓乐齐鸣,八佾舞者,翩翩而起。

“周颂,周颂!”

虽说那些从茶坊酒肆临时充数来的乐手习惯了郑缶卫筝,奏起周家这些颇有几百载年头的编钟编磬、笙管竽埙来,总不免几分荒腔走板,卿大夫士们还是一下辨出,和着节拍,忘情地唱出声来:

“执竞武王,无竞维烈,不显成康,上帝是皇,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斤斤其明,钟鼓喤喤,磬埂�������

鼓乐歌吹中三军将士已开至享台前,台上的庖丁淌着热汗,抡着铜斗,连稀带干地把九鼎里的食物分盛到众人的盆釜里。

“嗟,我士,无哗……”

天子什么也没吃,凭轼而立,颤抖着苍老的声音,似乎想说几句什么,却被一片稀里呼噜的啜粥声湮没了。

大军终于列队向城外开去了,尽管很多将士还恋恋地望着那早已见底得九鼎,尽管车马中颇夹杂了些骡子或健驴,而步卒们又多背着用来装掳获军实的绳索包袱,三齐五齐,七齐八齐,终究总是不那么整齐,但好歹也算得士气腾昂罢?

“降福穰穰,降福简简,威仪反反,既醉既饱,福禄来反……”

《周颂》和钟鼓的声音还在人们的头顶上回荡着,那高台上旋舞的八佾,脚步却明显地放慢了几拍:晚上还要去赶酒肆逆旅的场子,可不能没了气力,那才是养家糊口安身立命的生计啊。

卿大夫士们的祭肉分下来了,比脚掌小些手掌大些,薄的像刀刃的一片。

“哼,莫垂涎,礼不下庶人,这蒸尝之肉,却没尔的份的!”

季全用袖子小心包起祭肉,挑衅般横了阿吉一眼。

阿吉却没理会,原本他也不稀罕这没油没盐的冷猪肉的,家里没的吃么?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远去的队伍,盯着周天子佝偻的背脊和甲士们七长八短的戈矛,盯着那些缝缝补补的旗帜,和车辕上那怎么走都别扭的健驴骡驹。

他看见行伍里,杵臼拖着武库那根断了三截,又用牛皮绳重新绑过的殳,挟着从自己这里租来的那面夹锡盾牌,捧着个盛了一半粥糜的藤兜鍪,一面蹒跚走着,一面不时偷偷喝上一口半口。

“这,这样的王师去打秦国,真能把我的本钱连本带利捞回来么?

没有人搭理他,九鼎饭香犹在,那悠悠的《周颂》,还在王城人们的耳朵里,嗡嗡地回响着呢。

………【遵养时晦】………

九鼎饭香犹在,那悠悠的《周颂》,还在王城人们的耳朵里,嗡嗡地回响着。wWw.23uS.coM天子兴师,如行时雨,屈指算来,出征至今,也不过十来天的事情。

可阿吉等一班富商却颇有些焦急的样子,每天早晚,总会攀上西城,或干脆跑到西山,去眺望那么一会儿。

“不放心啊,唉,这样的王师去打秦国,真能把我的本钱连本带利捞回来么?

“何其陋也小人!”

季全等一般见识不凡的士们见他们这般猴急,不免嗤之以鼻:

“当年周公征管蔡,尚且三年之期,桓桓王师,天子亲将,哪有这般快便回朝的道理呢?”

听了这些大贤们的有教无类,富商们自然唯唯,不过唯唯自唯唯,眺望每天却还是不免要眺望的。

出乎大贤们的预料,不过四五天功夫,王师们便开始回来了,不过不是整个王师回来,而是三个五个、三十五十的那么跑回来了。有的没了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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