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广西人,本开春药铺,故吏部封为“殿前燮理阴阳挺王豪千岁”,此书意在猎奇,甚不可靠,此说是否实情,就不可知了。
………【后记】………
终于写完了。(看小说到顶点。。)
我当初几乎在几分钟内确定开始写这个主题、而暂时搁置另一个题材的,动机就是想通过苏州杀降时间的前后以及各类当事人的行为、动机和表现,来勾勒一副天国末叶的场景,本以为,这不过是个万把字的短篇罢了。
可是一提笔,就发现,自己上了自己的当,故事虽然并不复杂,但处在那样的时代,每一个人的所想所作,都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交织在一起,就构成了一幅斑斓复杂的画面,以至于我写了66000多字,待得结篇,却仍有言犹未尽的感觉。
我写这个题材最早的冲动就在于,郜永宽,周文嘉、汪安钧,这些“跟红苗正、苦大仇深”,既没有韦俊的杀兄嫌隙,又不像熊万荃、李文炳那样本不是同路人,为什么会突然丧心病狂地戕害同袍?他们思想的突变,和天国的衰落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
由于这几个人被定位为“叛徒”,其史料也有意无意地被埋没了不少,但从剩下的记载也可以看出,他们自从军以来的表现是非常出色的。郜永宽在忠王军中的地位,似乎仅在陈坤书、吴定彩、谭绍光之下,而与陆顺德相仿佛,在几次攻打上海及其周围府县的战斗中表现非常活跃;周文嘉曾在松江、绍兴四次击败洋枪队、常捷军、常安军、定胜军等中西混合武装,这在当年是非常罕见的,绍兴民间有许多关于独眼龙的逸闻,甚至鲁迅的奶妈长妈妈都知道这个绰号;至于汪安钧,事迹虽然不著,但米兴朝赠马留别,其智勇能为敌人钦佩,自也不是等闲之辈了。
可是这样一些英雄却做了非常窝囊的狗熊,然后又更窝囊的被害死,甚至连苟活都没做到,这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诧异:这些窝囊废,真的就是以前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
当然还是他们。当天国政治清明,信赏必罚,所向摧破,势头蓬勃之时,这些人把自己的命运和天国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全身心地投入,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但当“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而天王又信用私党,滥封官爵,迷信天命,疏远功臣,导致天国人心冷淡,版图日蹙时,一些人就会觉得把自己的前途和这样一个事业捆绑在一起,似乎有些不牢靠,虽然无事时仍然可以奋勇作战,似乎忠心耿耿,但一有契机,就很可能或出于爵禄财务贪欲,或出于个人泄愤,或仅仅为了保命,而做出诸如叛卖之类可耻的行为来,因为,他们和这个天国,早已离心离德了。
这部书里,比王叛变,是为了金钱美女;康王是为了保住身家,而独眼龙周文嘉则是久战厌倦,惧怕报应,只想苟活下来作个寻常百姓,至于纳王,我把他写的比较复杂,权力、地位、私怨、嫉妒、贪欲,似乎都有一些,他本人性格阴沉,善于掩饰克制,但一旦克制不住,爆发得也会更猛烈些。——需要指出的是,虽然这些细节多数虚构,但周文嘉信佛怕报应,在绍兴民间却有相当丰富的记载和口碑。天王的皇上帝和那些不切实际的空话既然不能满足他们的物质和精神需求,他们自然会各动各的小算盘了。
天国的事业到底是什么?是在人间建立一个“无人不饱暖,无户不均匀”的天国,是“顶起天父天兄纲常”,推翻满清异族的压迫和统治,在天国起义之初,这样的信念和目标激励着天国君臣将士,创造了辉煌的战绩。可是天京事变之后,天王和他的亲近们所关心的,只剩下天王父子那上帝亲子亲孙,天下万国共主的神圣血统,只是“天情”,只是自己的宝座和洪氏家天下的安定,为此他不惜亲小人,远贤臣,滥封王爵,倒行逆施,对于广大将士来说,原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天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