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遥。他左手轻轻扶着她的下颌,右手拿凝胶。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敷在她脸上。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他看着她,瞳孔映入窗外阳光的零星光斑,仿佛深秋午后山林间淌过的清溪。眼神是那样的平静而专注。
察觉到姑娘身体的轻颤和瑟缩,费疑舟眉心微微拢起,柔声问:“弄疼你了?”
“不,没有。”殷酥酥摇头,原本色泽正常的右颊,不知何时也泛起晚霞般艳红的瑰色。她食指收缩,无意识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心跳漏了半拍,道,“你动作很轻也很柔和。没有弄痛我。”
见她否认,费疑舟收紧的心脏终于才缓慢松了开。他替她冰敷着面颊的伤处,口中淡淡道:“这个凝胶褪红消肿效果很好。先敷十五分钟。如果还不见好。我就带你去医院。”
“……”殷酥酥卡壳,目瞪口呆,人都傻了。
不是吧?大少爷这么小题大做吗?几个指痕印子还得去医院?
没等她反应过来开口拒绝,费疑舟已率先微启薄唇。交代何助理道:“给费琮霁打个电话,说我可能二十分钟之后会过去。”
费琮霁。
殷酥酥听过这个名字。
费家的五少爷,国际知名的外科手术医生,现在在费氏私立医院任职。
“是。”对于老板的吩咐和指令,何助理向来是没有丝毫异议的。
却惊得殷酥酥被口水给呛住。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只是被打了几个耳光而已,哪里用得着去医院?就算不消肿也不用看医生。我没有这么娇气矫情。”
这要是被哪个狗仔拍到发网上,才是她真正的黑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那种。
费疑舟凝视着她,语气里多出一丝不甚明显的无奈:“带你去医院不是觉得你娇气矫情,也不是小题大做。你左脸又红又肿,之后还要回家见我父母和其他家人,你脸上带着伤,会造成诸多不便。”
殷酥酥隐约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讷讷道:“我明白了。你是怕长辈们看见我脸上有伤。会生出很多猜测,对我印象不好。”
“不是。”费疑舟摇头。
殷酥酥蹙眉,这下是真不明白了,“那你这么介意我脸上的伤?”
“我不是介意。我是怕长辈们看见你脸上有伤会担心,进而觉得‘演员’是一份会让你遭罪受委屈的职业。”费疑舟看着她,“我确信我的家人平等尊重每一份职业每一份工作,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个演员’而让你退圈或者转为幕后。但如果他们认为因为这份工作让你遭受不平,就极有可能做出相关建议。”
“……”这番话倒是大大出乎了殷酥酥意料。
殷酥酥错愕,脱口而出道。“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想我退圈或者转幕后一样?”
记忆中,圈子里这些年也出过不少女明星嫁入豪门的先例。
那些成为豪门阔太的美人们,次点儿的结婚之后立刻退圈,本本分分相夫教子,好些的就是转成幕后成为资本的一员。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毕竟有句话说得很好。
对有权有势的男人而言,他们最大的乐趣不是豢养一只柔软乖顺的金丝雀,而是将原本光芒万丈翱翔于天际的海东清捕获、圈禁、驯服,变成只属于他们的乖巧金丝雀。
“很奇怪么。”费疑舟反问。
“是有一点。”殷酥酥弯了弯嘴角,失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揶揄,“你们男人不都是有占有欲的吗?听说越位高权重,占有欲越强。像费先生你这样身份居然没有,很稀奇。”
闻言,费疑舟清浅的瞳色,倏然转深。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忽的很轻一弯唇,极淡地笑了。
费疑舟说:看来殷小姐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