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分,冷月那家伙仍不见踪影。午时过后,他把陌生人抱回来,扔下一句有俗事要处理就消失了。果然是肆意妄为,深不可测的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这样也好,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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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地铺里熟睡中的冷月,飞雪,云扬抱作一团,半新旧的棉被卷成蚕蛹状。
云扬鼻头悸动了好几下,睁开睡意蒙蒙的大眼睛。他想抬小手揉眼睛,却发现自个儿被冷叔叔和姑姑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姑姑,醒醒!云扬要尿尿!”云扬浑身使劲,依然无法挣脱手脚被缠的困境。
飞雪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稍稍放松手劲,雷打不动继续梦周公。
“冷叔叔,醒醒!”云扬退而求次之,好不容易在四条缠藤中翻了个身,手依然无法自由活动,只好用头重重顶了一下冷月的下巴。
“别乱动!”冷月抱着熟悉的体温,睡意已醒眼却未睁开。他昨天发现有几个身手不凡的臭老鼠鬼鬼祟祟地跟在大伙的身后,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轻足之音,缥缈若无,独门暗器招招致命,是噬魂楼杀手中一流的高手。他当时不动声色地解决了那几个人。事后回去查看时,却发现那几具本应藏于暗处的尸首无踪无迹了,不愧为一流的组织,做事不留任何痕迹。他们的目标是他或是小凌她们?还是刚捡到的陌生人?小凌她们一介布衣百姓,应该惹不起噬魂楼的人。他自己与噬魂楼的人又没有恩怨渊源,他的江湖仇家是不少,但是那些人不会无聊到雇噬魂楼杀手出马,传出去他们没脸在江湖上立足。再说那些人十之八九都认为他已命丧万丈崖底,无以生还。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是刚捡回来的陌生人。小凌的运气可真不好!他本可以一走了之,却在发现事情不妙时惊惶失措,毫不犹豫地飞奔回来。在看到小凌她们安然无恙时,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娘呢?云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劲半抬头越过姑姑这座高山,发现娘亲并不在另一边。
好想尿尿!云扬皱着小脸,盯着黑乎乎的屋顶发呆。
“醒了?”雷小月推开破旧的木门,见小家伙脸蛋红通通的,看见她进来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
“娘!云扬想尿尿!”云扬求救地看着娘亲,哭丧着小脸。
“起来!”雷小月各赏飞雪和冷月一记无影腿。冷月昨晚落夜后神色慌张地匆匆归来,一进门就紧紧抱着她一直不肯放手,她惊愕之余发现一向稳如泰山的冷月居然在发抖,傻愣愣地任他抱过瘾才回神。事后,问他发生何事,他冷着脸避而不谈。她见此没有深究下去。
“嫂子!”飞雪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爬起来。
冷月阴沉着脸,小凌居然踢他屁股,可恶!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可忍孰不可忍,总有一天他非揍她一顿消气不可。
云扬束缚一解,挣扎着爬起来,吸着小棉鞋,急速往门外跑,门外的马桶立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这俩家伙居然让小家伙憋尿!雷小月冷眼扫视着那依然缩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不打算起来的俩人。她昨晚照看着炕上继续高烧不醒的陌生人,一宿没睡。天快亮时见他烧退了,才去厨房做早膳。粥煮好时,想到一向早醒的云扬该起床了。就想着回屋里看看,见到的却是云扬被尿意憋得满脸通红,却被爱赖床的二人组缠着动弹不得。
“娘,厨房里好香!”云扬提着裤子小跑着冲进来。
“洗把脸就可以吃了。”雷小月着手系紧小家伙的裤腰带,拿放在碳炉子边烘暖的小棉衣棉裤给他穿上,套好小棉鞋。
“嫂子,你会做饭吗?”飞雪已然醒了,小脸蹭着暖烘烘的棉被。
“会!”雷小月提着碳炉子上的瓦罐,在木盆里注入热水,给云扬擦脸